11
我转过头看向说话的人。
全然陌生的脸,并不是我认识的朋友。
男生上前将我扶起。
我疼的倒抽一口冷气。
血迹渗透白色的纱裙面,触目惊心。
他颤抖着手,指着傅言年,目眦欲裂,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没有她,你能重获光明吗?"
傅言年蹙起眉头,看向我的神色带着明显的厌恶,
"徐乔恩,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我低头将粘在裙摆上的玻璃渣清除掉。
终于清楚的意识到,傅言年恨我。
恨到让我这样跪下。
他就有了报复折磨的快感。
那个会心疼我的男人,彻底地不见了。
我抬起眼眸,凝视着傅言年。
冷漠的眼神仿佛认定我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心脏猛的一阵疼痛。
像密麻的绵针瞬间猛然扎入。
我轻轻糯动嘴唇,正欲说话。
男生已经替我将话说了出来,
"是徐乔恩让你重获了光明,傅言年!"
场内一阵寂静。
半晌,宴会主人笑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谁不知道言年能恢复视觉,是乐菱的功劳。"
这里的人都是白乐菱的朋友居多。
听到这话都纷纷作证。
白乐菱也跟着斥喝,
"徐小姐,你今天是故意来闹场的吗?"
"当年你对言年所做的事,需要我说出来吗?"
"就是,言年做手术的医院都是乐菱联系的。"
众人看我像小丑一般。
言语全是指责。
都在说我仗着曾是傅言年最爱的人。
现在看他发达了,想尽办法想吸引回他的注意。
甚至还撒这种谎言。
而傅言年信了。
他像看垃圾一样地看着我,
"徐乔恩,我早料到你会这样做。"
"你这种忘恩又负义的女人,现在又学会了贪慕虚荣。"
"你救的我?呵,你觉得我会信吗?"
他直接发话,让人把我赶了出去。
12
外面大雨滂沱。
寒冷的冬夜冰风刺骨。
我拢紧大衣,正想要感谢为我发声的男生。
却听到他与白乐菱说道,
"以后,她说的话都不会有人信了。"
我才忽地反应过来,这一切不过是白乐菱所做的局。
她将我与傅言年的误会彻底搅浑到底。
让我在傅言年面前再无说话的任何分量。
我不解地控诉问为什么。
她斜睨了一眼我大衣下的膝盖,
"因为这样你才不会再有任何的机会。"
"徐乔恩,我不会让你有一丝可能,打扰到我与言年的。"
她像个胜利者一般俯视着我,
"好好认清你自己的处境吧。"
语毕,她优雅地转身离去。
13
地方偏僻,我打不到车,只得撑着伞一路沿着马路走。
走到半路,一辆豪车贱起水渍泼脏了我的大衣。
车后座的玻璃窗缓缓落下,露出白乐菱歉意的脸,
"徐小姐,不好意思啊。"
"这边不好打车的,要不要叫人送你一程?"
我抬眼看去。
对上的却是她旁侧的傅言年。
他微微地瞥了我一眼。
淡漠得像看一个陌生人。
接着伸出手,温柔得与白乐菱十指紧扣。
一脸宠溺地赞美着,
"你总是这么善良。"
"但是有些善良宁愿给狗也不要给某些人。"
"可是徐小姐与你怎么说也算是旧识。"
"她不配。"
车窗缓缓升起,耳边传来的是傅言年对白乐菱的关心。
说天冷不要吹到冷风,会头痛的。
我杵在原地,看着豪车远去。
心脏又传来密麻的疼。
14
回到出租屋时,好友见我一身伤吓了一跳。
"你不是去商演吗,怎么搞成这样?"
我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通,好友气得又一次大骂,
"白乐菱这个贱人,她怎么这么狠毒!"
好友边说边心疼地替我拿来药酒。
掀开裙摆,触目惊心的血红让她红了眼。
更是气得要立马拿电话告知傅言年。
我摇了摇头,
"他不会信的了。"
今晚这样的局,就是白乐菱预防傅言年会知道真相,特意做的。
"傅言年真是眼盲心塞,他但凡好好深想一下……"
"好好深想,也不会有任何的破绽。"
当初我为了要让他顺利手术,把一切都做绝了。
"值得吗?乔恩。"
好友心疼地愤愤不平,
"为了救他,你还和家里断绝了关系。"
"现在他什么都有了,你却还要被他这样的误会。"
值得吗?
我脑海浮起傅言年的冷漠,只觉得身体莫名地发寒。
抬手拢了拢大衣。
半会才轻轻嗯了一声,
"就当是我还他的吧。"
以后,我再也不欠他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