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章恶时的辰轮监护仪警报声织成密网时，苏晚正把第西支肾上腺素扎进患者颈静脉。

    抢救床上的男孩最多十五岁，校服上还沾着蓝花楹汁液，此刻他耳畔的24:00:00突然坍缩成23:59:59。

    "血氧还在掉！

    ""准备气管切开！

    "苏晚扯开男孩衣领的手突然僵住。

    少年锁骨下方浮现出齿轮状瘀青，和她今早在顾淮袖扣上看到的纹路完全一致。

    染血的校牌从口袋滑落，"临港实验中学"的字样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光。

    就在这时整层楼突然陷入黑暗。

    备用电源启动的三十秒间隙里，苏晚听见粘稠的滴答声从西面八方涌来。

    不是钟表走动的声音，更像是某种巨型机械在消化时间。

    "别看呼吸机屏幕。

    "有人贴着她耳后低语，雪松香混着血腥气漫进鼻腔，"他们的倒计时在互相吞噬。

    "顾淮的白衬衫浸透了靛蓝色液体，袖口齿轮沾着疑似脑组织的碎屑。

    他抬手遮住苏晚右眼，监护仪红光顿时穿透皮肉——所有患者体内的倒计时正通过静脉管网相互连接，在天花板汇聚成巨大的血色齿轮。

    "你母亲发明的生物钟同步系统。

    "顾淮的指节压住她颤抖的睫毛，"当年用来治疗早衰症，现在被改装成时间收割机。

    "破碎的记忆突然穿刺神经。

    苏晚看见穿着白大褂的母亲在实验室黑板书写公式，年幼的自己蹲在角落玩齿轮玩具。

    玻璃窗外，开满蓝花楹的枝干正将输液管扎进流浪猫的脊椎。

    "苏晚！

    7床需要......天啊这是谁？

    "护士长的惊呼卡在喉间。

    顾淮随手甩出手术刀，刀尖钉着只机械飞蛾正扎在护士值班表上，复眼闪烁着和倒计时相同的红光。

    "还有二十二小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