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
楚汉良打横抱起曲畔,抬脚踹开门走进去,嘭地关上门。
骂人骂到一半,楚雄脸色铁青,带着人怒气冲冲地下楼去了。
眼见大帅在楚汉良面前都讨不到半分好处,曲兰眼神怨毒地盯紧对门。
来为曲兰上妆的喜娘和佣人恰好看到这一幕,各个噤若寒蝉。
今天她是新娘,不能让旁人看了笑话,只要顺利嫁给少帅,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曲畔。
曲兰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转身回房。
楚汉良抱曲畔进门,坐到沙发上将人困在怀里。
“咱们好好聊聊……”楚汉良心平气和。
曲畔抿唇,她跟杀人凶手没什么好聊的。
“怎么,不想跟我聊?”
楚汉良单手抱紧随时想要落跑的小狐狸,一只手捏住小巧下颌,强行将人掰过头与他对视。
“与其让我跟你聊,不如让我的枪跟你聊聊。”
楚汉良邪肆一笑,“你没枪。”
曲畔手悄悄伸进打开的手包里,“是吗?……”
大手夺过手包丢到一边,楚汉良抓住曲畔嫩白素手摁在自己胯间。
“你有?”
曲畔木着一张脸,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待回过神来,瞬间双颊通红,猛地抽手,却被楚汉良抓得更紧。
“楚汉良,你要不要脸!”
“不要……”楚汉良一脸痞坏,“谈不谈,不谈我就用我的枪谈。”
这人怎么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可一想到两人间悬殊的体力与武力值,曲畔只能选择示弱。
“好,谈什么?”
楚汉良啧了声,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可我现在只想用枪谈……”
不等楚汉良说完,脸上已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楚汉良被激怒,将曲畔压在沙发上,鼻尖贴着鼻尖。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独属于男人的清冽气息充斥鼻腔,曲畔磨牙,“你自己干了什么自己清楚。”
楚汉良,“我是真……”
突然,掌风袭来,楚汉良纵身避开,曲畔趁机翻身跃起,站到刘妈身侧。
“小姐,你先走。”
话音未落,刘妈已与楚汉良拳来脚往战在一处。
刘妈只几招便知自己不是楚汉良对手,招式更加凌厉,逼得楚汉良竟一时抽不出手去拦曲畔。
曲畔打开门疾风般消失,刘妈甩手两柄飞镖直奔楚汉良面门,扭身朝门口奔去。
楚汉良侧身避开,随手抓住飞镖红缨尾,甩出一圈寒光,脱手飞向刘妈。
刚迈步出门的刘妈两腿巨疼,摔倒在地。
守在楼梯口的守卫没拦住曲畔,见门里又窜出个人来,忙跑过来。
“押下去严刑拷问。”
马上就要问清楚曲畔原委,却被老婆子坏了好事,楚汉良动怒,恨不能扒了刘妈的皮。
刘妈被拖下去,身后拉出两道骇人血痕。
霍润铎从楼下上来看到,劝楚汉良。
“这人是曲畔亲信,你若真把人怎么样了,曲畔肯定跟你没完。”
楚汉良郁闷地在原地转圈,闻言烦躁地撸了把头发。
“曲畔恨我,她恨不得我去死,润铎,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们俩口子的事我哪知道,霍润铎挠头。
“要不问问曲老板?”
问曲瀚之那个老贼,还不如去问会叫的驴。
楚汉良抬眼,视线落在欠了道门缝的对门上。
曲兰躲在门后偷瞄,突然撞上楚汉良投过来的视线,猛地拉开门,朝楚汉良嫣然一笑。
第18章
挑拨
霍润铎顺着楚汉良的视线看向曲兰。
“怎么?”霍润铎问楚汉良。
楚汉良没有回答,迈步朝曲兰走去,却被霍润铎伸手拦下。
“我去。”
今日是楚曲两家大喜的日子,无论如何楚汉良不能对曲兰动手,但他作为调查流樱街爆炸案的主要办案人员完全可以。
霍润铎和气地问曲兰,“刚刚曲畔找过你?”
曲畔和曲兰的房间门对门,说不是故意为之他是不信的,而如此安排的目的,必是曲畔要见曲兰。
霍润铎给曲兰的印象是这人温润如玉脾气好,闻言倒也没遮掩,点点头道。
“姐姐气我嫁少帅,说少帅不给她下跪磕头赔罪就不签捐赠书。”
楚汉良五年内和平拿下两省,随之两省便闹起了旱灾,粮食颗粒无收,连楚家老巢兰城都受了波及,百姓间很快传出流言,说楚雄无德招致老天降灾。
虽是无稽之谈,但老百姓却信,甚至有人挑头万民请愿,要求楚雄撤兵两省。
曲瀚之作为全国商会会长,早在五年前便创立长济会,每年收取商会会员善款用作慈善。
此次两省大旱,曲瀚之再次筹集善款专门用来赈灾,但为了支持楚家,这次善款会以捐赠形式赠予三省总督楚雄,再由楚雄下拨善款。
曲家这样做,为的就是支持楚雄,但若曲畔以此做要挟就是在打楚雄的脸,在拿钱羞辱楚家,两家就算不因此决裂,也必是后患无穷。
霍润铎仿佛没听出弦外之音,依旧和煦如春风,“除了这些还有吗?”
曲兰没敢去看楚汉良,但霍润铎一点没生气就很不可思议。
“还有,因为二少护我,姐姐打晕了二少。”
“楚振海为什么会来?”
楚汉良突然提问,曲兰慌张了一瞬,道。
“是我打电话请二少过来的,因为姐姐怀疑是我和二少算计她。”
闻言,楚汉良神色晦暗不明。
“你不但认识曲畔,甚至并不意外曲畔的死而复生……”
曲兰两手一摊,“姐姐主动与我相认,我自然认识,何况刚刚见到姐姐时已经意外过了,少帅还想我如何意外?”
楚汉良对霍润铎道,“这里交给你了。”
“放心。”
霍润铎说完,嘱咐走向楼梯口的楚汉良。
“下手别太狠,免得耽误正事。”
楚汉良不回头的摆摆手,霍润铎转身抓住曲兰头发,脸上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将人拖进浴间。
喜娘和佣人在曲兰的惨叫声中缩成一团。
半个小时后,曲兰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被拖出浴间,丢回给喜娘。
“十分钟内收拾干净。”
说罢,霍润铎边拿手帕擦手边走出门去找楚汉良……
楚汉良见到楚振海时,楚振海已经清醒,是被痛醒的。
“曲兰说你和她一起算计曲畔?”
楚汉良的问题模棱两可,楚振海不确定真假,只睁着眼喘气不说话。
见状,楚汉良一哂,抓着楚振海左臂缓缓扭转。
骨骼关节发出让人牙酸的咯吱声,楚振海在剧痛下浑身抽搐却没有一丝挣扎,张嘴要叫被楚汉良拿枕巾堵住嘴。
楚振海整个左手臂转了个个,疼得直翻白眼,待楚汉良松开手,人已经如水涝似的衣衫尽湿。
楚汉良摸了下楚振海四肢,立即锁上门满屋寻找。
“我在这里……”曲畔知道躲不开,主动现身。
楚汉良看到从厚重窗帘后钻出来的曲畔,摆手示意曲畔过来。
曲畔没有动,眼里的恨意竟比之前还要浓烈。
“你知道长济会是在我名下?”虽是疑问句,曲畔却语气肯定。
楚汉良坦然承认,“知道。”
曲畔讥诮,“所以你才会派小雀跟踪暗杀我?”
家里包括佣人在内全权交由刘伯打理,楚汉良并不知道小雀出府至今未归。
楚汉良神色一凛,“你认为我为了曲兰想要除掉你?”
“要不然呢……”
如果不是刘妈及时赶到,她真就死在流樱街的宅子里了。
“荒唐。”
楚汉良不屑解释,走到床边,拿掉堵住楚振海嘴的枕巾。
“是你告诉曲畔的?”
楚振海瑟缩,一副怕极了的样子。
被卸掉四肢不是一般的痛,楚振海却能在如此酷刑下还能忍住疼栽赃他,看来他还真是小瞧了他这个弟弟。
楚汉良转头问曲畔,“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何恨我?”
恨到不肯信他,恨到见他如见仇人。
原来二人并非伉俪情深,反而彼此怀疑互不信任,楚振海窃喜。
“大哥,你怎么还瞒着曲大小姐……”
又叫曲畔,“曲大小姐,我告诉你,楚小满就是你儿子,大哥一直都没忘了你,为你守节至今,你怎能恨他。”
如果她没有亲手埋葬自己的孩子,如果她没有在小雀手里死里逃生,或许她就信了楚振海的鬼话。
可她的孩子没了,流樱街丢炸药包的小雀也死在了她手里,两条人命如果还换不来教训,那她真是活该被人算计了。
“你说楚汉良的儿子是我的孩子?”曲畔语气平缓听不出情绪。
楚振海道,“是啊,大哥一手带大的,如假包换。”
曲畔冷笑,“你以为我会信?”
“为何不信?”楚汉良反问曲畔。
“如果真是我的孩子,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他们数次见面,哪怕楚汉良提过一嘴,她都有可能会信上几分,可他只字未提,要她如何信。
楚汉良被气笑了,“哪次见面不是要打要杀的,我有机会跟你讲?”
“那就有机会又亲又抱又撕衣服了?”
楚汉良,“……”
楚振海,这是我能听的?
不过,看楚汉良有口难辩的样子真舒坦,楚振海再接再厉。
“曲大小姐,你要理解,大哥他素了五年,见到你情难自禁情有可原。”
“你给我闭嘴!”楚汉良低喝。
楚振海火上浇油,曲畔不信楚汉良,更不信楚振海,但她不愿放弃哪怕一丝希望。
“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
她这就去找当年的接生婆,问问她的孩子有何特征,如果真的能跟楚小满对上,她可以为了孩子留楚汉良一命。
“等等……”楚振海大叫,“你不能走,至少你得签完捐赠书再走。”
曲畔盯着楚汉良的眼睛问,“你也是这样想的?”
第19章
什么祭奠爱女,分明就是给他挖的大坑
“两省百姓无辜。”
不该成为他二人斗气的牺牲品。
曲畔望着楚汉良,眼里满是讥讽。
“楚汉良,没想到你竟如此无耻。”
“不顾他人死活就不无耻?”楚汉良眼底暗潮汹涌。
曲畔莞尔,“捐赠书在我父亲手里且我已签过字,少帅,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
楚汉良抓住曲畔皓腕。
“回答我的问题。”
楚振海看了半天热闹,插嘴道。
“还有我,你总不能撇下我不管吧。”
一个赖着不让她走,一个想她给他正骨,曲畔视线在兄弟二人之间逡巡。
“我可以帮你们,但你们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楚振海诚意满满。
曲畔觑着楚汉良的眼一字一句道。
“在婚礼上杀了曲兰,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不可以。”楚汉良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