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姜宜陆黎 本章:第91章

    钟茂得意道:“那是……”

    姜宜沉默了一下,有点茫然,摁着眉心,不太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除了眼泪汪汪扒拉着他嘴巴的应卓翰,其他人好像都……

    适应良好?

    半个小时后。

    地下停车场。

    程晁帮一群不怎么怎么就喝醉的人找了代驾,姜宜作为唯二没有喝醉的人,也跟着他把一群喝醉的人弄上车。

    等把最后一个人送上车后,程晁单手插兜,他扭头悠悠道:“致我那思想品德年年第一的同桌程晁?”

    姜宜一愣,然后才想起这句话是他小作文里的一句话。

    花了五分之二的笔墨,开头就把程晁捧上了天,力图让程晁不那么反感这段感情。

    程晁中肯地点了点头道:“思想品德第一的同桌程晁同意了。”

    他望着姜宜笑道:“回去吧。”

    “那傻逼能忍三年。”

    “说实话连我都有点不太相信。”

    他以为凭陆黎那唯我独尊的性格,加上陆家大少爷的身份,陆黎迟早会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在高中就步步逼近,把姜宜收紧在手心里,逼得姜宜喘不过气,以至于耽误了学习。

    但程晁没想到,陆黎就真的安静了三年。

    姜宜说考上大学才谈恋爱。

    他就拼了命地去考大学。

    姜宜说再等等。

    他就真的像是烈犬收起了爪牙,安静地等着姜宜同意。

    好像守着宝贝一样,听话又安静,但是死也不松口。

    程晁又笑着道:“回去吧。”

    “他头都快掉出车窗了。”

    姜宜扭头一看,才发现陆黎车里,一颗头幽幽地伸出来,生怕他被程晁给带着跑路了。

    姜宜有点不大好意思,他语气试探:“那你不觉得害怕吧?”

    程晁有点奇怪:“什么害怕?”

    姜宜抓了抓头:“就是看到两个男生谈恋爱……”

    程晁啧了一声:“两个男生谈恋爱怎么了?”

    他拍了一下姜宜的脑袋:“整天想些什么呢?”

    姜宜哦了一声,但又像是没忍住,弯着眼睛朝他挥手道:“那我走了。”

    程晁:“去吧,再不走你男朋友头真的要掉出来了。”

    姜宜嘿嘿一笑,然后朝着他脑袋快掉出来的跑去。

    见姜宜跑过来,黑色车里的人立马收了半截身子回去。

    姜宜回到陆黎车里的时候,陆黎正在车后座闭目养神,他抱着手,长腿舒展着,眉头却如往常一样皱着,桀骜的五官看上去很不好接近。

    代驾已经准备好,姜宜上车后,代驾询问了一声,得到可以出发的答复后,车子便开始平稳行驶。

    姜宜坐在陆黎旁边,后座与前座的隔板已经被陆黎升了起来。

    他似乎很不喜欢在同一空间下把姜宜交出去。

    哪怕喝醉了一些,也凭借着本能一般将隔板升了起来。

    姜宜偏头望着陆黎,用手指摸了摸他的脸:“高中的时候,程晁找你谈过话?”

    陆黎闭着眼,闻到了姜宜的味道,先前拧起的眉头舒展了不少,他歪着脑袋,听着姜宜的话,想了想,然后嗯了一声。

    姜宜神色有点复杂,他低声道:“怎么不跟我说?”

    喝酒喝得有点醉的陆黎睁开一只眼睛,然后傲然道:“他不配。”

    姜宜:“……”

    陆黎换了一个能把姜宜揽住的姿势,懒洋洋地将下巴搁在姜宜肩上,又重复咕哝了一下:“他不配。”

    没人能越过他去伤害姜宜。

    包括他自己。

    所以他根本就不需要另一人来告诉他怎么做。

    七岁的Arno许下的生日愿望是希望姜宜一辈子都平安快乐。

    八岁的Arno许下的愿望才是希望姜宜跟他天下第一好,他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先是姜宜,才到Arno。

    回到市中心那套房子后,喝得有点醉的陆黎看上去毫无反应,仿佛没有喝醉。

    但一进门,随着电子门合上的声音,他就埋在姜宜颈窝,带着点恶狠狠嘟囔道:“就要亲嘴——”

    “天天亲那给蠢得要死的卷毛看——”

    姜宜被他压在玄关上,亲得有点喘不过气,微微张着唇,露出洁白的贝齿和一截软红舌尖。

    他比喝了酒的陆黎还要潮红。

    腰上那截衣服被揉皱了半截,陆黎亲着他,姜宜像是有点怕,只给他并着腿。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陆黎醒了,去洗了个澡,姜宜还在床上睡觉。

    他凭着最后的记忆,撩起姜宜的裤子看了看姜宜的大腿。

    还是破了皮。

    而且比上次还要严重一些。

    陆黎暗骂了一句喝醉酒的自己,拿来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了姜宜的大腿上。

    没过多久,姜宜睡眼惺忪睁开眼,看见陆黎低头慢慢地给他上着药,怕吵醒他,甚至还屏着呼吸。

    涂完药之后,姜宜也醒了一点,他晃了晃脑袋,瘪着嘴小声道:“你怎么每次都……”

    每次都那么久。

    还烫得厉害。

    陆黎半跪在床头,肩头上顶着个牙印,亲了亲他的眼睛低哄着说对不起。

    白腻得能够掐得水。

    确实容易破皮。

    他应该在第一次就知道的。

    陆黎把姜宜抱起起来,带他泡了个澡。

    姜宜浮在浴缸里,含糊又磕巴地让陆黎帮他洗洗头发。

    好好洗。

    他说头上可能有东西。

    陆黎一愣,低头望着浴缸里的姜宜:“怎么了?”

    “头上有什么东西?”

    姜宜一向都很少向他提要求。

    姜宜却偏头,耳朵红了一截,默默地把整个人都给沉了下去,只露出一个黑色的脑袋在水面上。

    陆黎立马把他给捞起来:“洗,好好洗。”

    等他把姜宜捞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姜宜整个脖子都红了。

    陆黎捞起袖子帮姜宜洗头,等他去按洗发水时,望着洗发水出口挤出的满手乳白色洗发水,才倏然像是想起了酒醉那时的回忆。

    操。

    陆黎喉咙剧烈地动了动。

    那玩意居然能溅到姜宜头上?

    他那时候到底他妈的有多亢奋?

    玩得又有多疯?

    姜宜那时候又得是多乖?

    奔脸上去的东西都接住。

    怪不得现在一头闷在浴缸里不看他。

    此后,大概是因为那次喝醉后太疯,回到学校后,姜宜差不多抱了半个月多月的枕头。

    陆黎自知理亏,只敢在大半夜幽幽地盯着枕头,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手把枕头抢过来。

    十月底,姜父打电话给姜宜,告诉姜宜,奶奶终于同意从老家到S市住一段时间。

    姜宜显得很高兴,连说了几个好。

    很早的时候,姜父就一直希望姜宜奶奶能够来到S市一起住,老人在身边,他们小一辈也能放心很多。

    但老人在老家住惯了,不愿意去S市居住,说自己身子硬朗得很,也不愿姜父在老家请人照顾,轴得厉害。

    今年被姜父反反复复地劝,姜父又拿出了条条框框的病例,加上今天冬天来得格外早,地里的作物早早就歇息了,这才终于让老人松了口,愿意从老家到S市住一段时间。

    但老人还是说在S市城里住得没有自家大院舒服,说住不惯城里,精神气都不好了。

    就连如今姜父给姜宜打电话,姜宜还能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老人心疼的咕哝,叨叨着说姜家面前老大一块地尽种一些草皮灌木,那么好的一块地,要是种些黄瓜茄子土豆多好,可惜极了。

    姜父失笑又无奈说:“妈,那片地可不是我们家的,那片地全是我们老板的,您还记得那个叫Arno的男生吗?”

    “那个金色头发的混血儿,经常跟乖乖一起回老家的男生,这片地就是他们家的。”

    老人拄着拐杖嚯了一声道:“哎哟,小洋人那么能耐,老大一块地,都是他们家的啊?”

    姜宜躺在床上枕在陆黎大腿上,乐得眉眼弯弯,伸手去挠陆黎的下巴。

    陆黎正带着眼镜处理公务,微微一低头,就看到大腿上的姜宜乐不可支,挠着他的下巴。

    陆黎最近开始变得很忙,经常带着笔记本回来加班,加班完还要写作业。

    姜宜写作业的时候,陆黎在忙,姜宜在玩消消乐的时候,陆黎在开突然召开的视频会议,姜宜通过消消乐关卡的时候,陆黎好像才稍稍停了下来。

    他们公用的书桌上堆满了厚厚的文件,一沓又一沓,每周都会换一批新的文件。

    姜宜不太懂为什么陆黎会突然那么忙。

    陆黎也只是跟他说希望能早点有底气。

    姜宜也不太懂陆黎口中的底气指的是什么。

    想到这里,枕在大腿的姜宜想可能拥有很大一块地的Arno跟他们这些人不太一样。

    压力也更大。

    陆黎低头,他挑了挑眉,无声道:“姜叔?”

    姜宜点了点头,聊天的时候没注意到正在看笔记本的陆黎停了下来,似乎是格外注意电话里有没有提到他。

    仿佛格外担心着些什么。

    挂断了电话后,姜宜见陆黎停了下来合上电脑,以为陆黎处理完事情,在他怀里打了个滚,狡黠道:“你猜奶奶怎么说你?”

    陆黎低头牵住了他的手,莫名有点紧张,但并不显示出来,而是低声问道:“奶奶怎么说我?”

    姜宜晃着腿道:“奶奶说,嚯,小洋人家真能耐。”

    “那么老大一块地,拖拉机都冒烟了都收不完谷子。”

    陆黎:“……”

    姜宜又笑起来,他伸手捏了捏陆黎一本正经道:“小洋人放心。”

    “我家有两头牛一台拖拉机。”

    “小洋人随便用。”

    虽然拖拉机是租的,但是给陆黎用,奶奶肯定会同意。

    小洋人老招人稀罕了。

    老招人稀罕的小洋人低头亲了他一口,沉稳道:“放心。”

    “拖拉机不会冒烟的。”

    陆家换得起。

    今年冬天确实来得很早。

    A市十一月出头就落了雪,天气冷得厉害。

    A大校园纷纷扬扬落着雪。

    那天下午,姜宜接到姜父电话的时候刚下课。

    在人来人往的学生中,他背着挎包,弯着眉眼,接起电话道:“爸爸,怎么了?”

    他以为这是一个极其平常的家常电话。

    如同偶尔姜父休假的午后,在阳台上修剪着盆栽,笑呵呵地拿着电话问他在学校怎么样,最后必定是叮嘱他好好吃完多添衣。

    几乎是不厌其烦,但又包含着操心。

    但这次电话那头的姜父却很久都没有说话。

    香樟树下的姜宜下意识停住了脚步,他迟疑道:“爸爸,怎么了?”

    冬日的风掠过树梢,发出簌簌响声,空气中沉闷的风仿佛裹挟铁锈味,冷风灌进鼻子和肺时有点疼。

    姜宜听到电话那头的父亲沉默了良久才开口。

    他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叫姜宜的小名,而是道:“姜宜。”

    “周末能回家一趟吗?”

    “爸爸想找你谈一些事情。”

    “关于你跟Arno的事情。”

    姜宜怔在原地。

    姜父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

    加上最后那句话。

    姜宜心头倏然浮现了一个念头:姜父发现了他跟陆黎在一起的事情。

    不远处停下来等待他的室友向他望去,约莫是见姜宜一动不动伫立在愿意,只有他呵出去的热气,便带着笑意遥遥叫他:“姜宜——”

    “张皓说去吃火锅,你去不去?”

    “点清汤的那种——”

    纷纷扬扬的落雪落在姜宜肩上,他似乎是被那几声惊醒,大步跨着向前走,他对着电话里的姜父带着点艰涩,又急又快道:“爸爸,我现在就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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