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帽子，露出眉骨处新鲜的擦伤。

    他半跪在冷鲜柜侧面，沾着机油的食指划过散热网，"风扇停转超过两小时，蒸发器结冰了。

    "林若薇看着他从工具包摸出多功能螺丝刀，金属碰撞声惊醒了休眠的监控摄像头。

    男人拆开通风隔栅的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惊，白色冰晶落在他睫毛上，像某种易碎的勋章。

    制冷系统重启的轰鸣声中，男人从工具包深处掏出半截蜡烛。

    "化霜时用这个烘蒸发器。

    "他将蜡烛立在融水汇聚的角落，火苗在玻璃柜门上映出跳动的光斑，"明早记得关电源两小时。

    "林若薇注意到他维修时会把螺丝按大小排列在纸巾上，用过的棉签全部收进塑封袋。

    当冰柜恢复运转的绿灯亮起时，他正用酒精湿巾擦拭工具，每一道纹路都不放过。

    "你..."她递过冰镇矿泉水瓶，水珠在柜台上画出蜿蜒的河，"经常修这些？

    "男人拧瓶盖的手顿了顿："冰箱，空调，洗衣机。

    "铝制瓶盖在他掌心转了三圈，"修不好的东西太多。

    "暴雨在凌晨三点拍醒便利店。

    林若薇看着监控回放：男人离开前将维修费压在蜡烛下——是张皱巴巴的十元纸币，边缘用透明胶带修补过。

    纸币背面有褪色的圆珠笔迹："今日修理：林记便利店冰柜，收费0元。

    "冷鲜柜玻璃上还留着化霜时的雾气，她伸手画了条跃出水面的鱼。

    第二日清晨，货架上的消毒用品区多出盒创可贴，包装袋上手绘的机械齿轮，正与她口袋里那张纸币上的涂鸦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