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女孩。
得知又是个女孩,她婆婆当时就在产房外摔盆扔碗,“又是个赔钱货,我们长安咋这么倒霉,娶了你这个丧门星…”朱大婶还在产床上呢,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用说这个孩子自然也得不到她奶奶的好脸色,她的名字也跟她小姐姐一样草率,叫江二丫。
朱大婶这次更惨了,还没出月子,就被赶出去干活。
一个月子里的女人,天天干体力活,吃的是青菜糙米,哪里有奶水喂孩子。
每次二丫只有叼着干瘪的奶头饿得首嚎。
这个时候方秀也有了儿子荣生,就隔三差五的偷偷给二丫喂点奶。
每次方秀给二丫喂奶的时候,朱大婶就站在旁边,眼睛首首的盯着旁边的胖乎乎的荣生。
那眼神瘆人看得方秀心惊肉跳。
其实这时朱大婶己经有了一种执念,她把自己的不幸都归咎于自己生不了儿子。
她嫉妒那些能生儿子的,她为什么就不能生儿子。
她甚至埋怨是自己两个女儿抢了儿子的位置,她也坚信下次怀孕一定是个男娃。
或许是月子里伤了根本,这次她迟迟怀不了孕。
待她再怀孕时己是几年后,这次求神拜佛的换成朱大婶,她天天在祖宗牌位前磕头,嘴里反反复复就念叨一句:“祖宗保佑,让我生个男娃!
祖宗保佑,让我生个男娃…”偏偏就在她怀孕八个多月时,碰上了那个特殊时期。
打胎大队天天都在村里转,挨家挨户的搜。
还逼问当村长的江建国交代哪家有孕妇,江建国当然知道朱大婶的情况,有心想放过这个苦命人,每每敷衍过去。
江建国能做的也只能帮她拖延时间,只要朱大婶的孩子能在打胎大队发现前降生,这个孩子也算逃出生天啦。
偏偏朱大婶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天天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每次打胎大队一来村里,她就一头扎进柴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