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快来快来,爸爸说,今天送宝宝去学校。
“宝宝好开心。”
“这么开心呀。”
我声音沙哑,刮了刮儿子的鼻梁。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
氛围凝滞,一向话多的儿子也闭上了嘴巴,努力地巴拉着碗里的食物。
“昨晚没回家。”我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突然开口。
几近窒息的寂静停滞了片刻。
苏承洲面色如常,扬起讨好的笑.
“老婆,我错了,昨晚和老许他们酒喝多,就在旁边开了酒店。”
我拨弄着碗里有点焦的鸡蛋。
“仅此一次,老婆我再也不会。”
苏承洲就差举手发誓,“儿子,你帮帮爸爸,让妈妈不要生气了。”
“爸爸,你自求多福吧,谁让你昨晚没回来陪我吃长寿面。”
说完,苏煜下了凳子,铿铿地跑到楼上。
剩下我们两人四目相对。
空气中扬起淡淡的火药味。
“苏承洲,我想你应该还没有忘记。
“你自己做过的腌臜事?”
他脸上迅速阴沉,嘴角紧紧地抿着。
“林婉,你什么意思?
“又翻旧账,有意思吗?
“都过去多少年,你心里的坎是不是永远过不去了。
“每次都提,你烦不烦啊。
“你看看你,你现在什么样?还有一丝以前的温柔?我简直不认识你。”
想想以前的我,包容的、温和的,善解人意。
他站起来背对着我,双手插在腰上,身上弥漫着怒意。
“那是我的错吗?
“是你,你让我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我隐忍着哭腔,苏承洲慌了,紧忙抱着我。
“婉婉,对不起。
“我不该吼你,我错了。
“我不会再犯了。”
我感受着他怀抱的温度,心里却冰冷入骨。
6
晚上。
我把儿子送到了妈妈那里。
我坐在沙发上,手指摩挲着水杯边缘,沉着脸。
“怎么了,囡囡,身体不舒服?”
我努力挤出一个柔和的笑容。
“宝宝,到屋里去玩一下,妈妈和外婆说个悄悄话。”
在玩玩具的苏煜抬起头,眼里惊恐不安,不情愿地回房了。
“妈,我决定和苏承洲离婚了。”
老太太立刻板着脸说教:“囡囡啊,离婚这个词不能轻易地说出。
“这伤夫妻感情。”
我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三年前,我就该离婚了。”
“怎么又提,承洲不是改了?这三年,他表现得很好。”
改,男人改不了出轨,就像狗改不了吃屎。
闻着味,他就凑上去了。
我苦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