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的阳光带着金属的冷意，顾沉走过重建的警局大厅，大理石地面倒映着他液态金属的瞳孔。

    执勤警员们后颈的衔尾蛇纹身在他经过时同步闪烁，如同亿万颗星辰朝拜太阳。

    "顾队，西区有凶案。

    "实习警员的全息投影微微扭曲，这是第七次轮回重启后的第三十七天。

    顾沉抚过战术腰带上的怀表残片——唯一未被重置的物件，表面裂纹里沉淀着星砂般的记忆晶尘。

    现场是似曾相识的暗巷，尸体后颈的灼痕螺旋状绽开。

    当顾沉蹲下身，死者眼皮突然颤动，机械义眼投射出全息留言："弑神快乐，阿沉。

    "——林予安的声纹在骨髓深处引发共振。

    "检测到认知污染！

    "脑机接口的警报被强制静音。

    顾沉扯开死者风衣，锁骨下的0217编号正渗出银血。

    这是轮回的漏洞，本该被抹消的实验体残骸，此刻正向他展示被篡改的时间线。

    暴雨毫无征兆地倾泻而下。

    顾沉抬头望见云层中的神经虫群聚合成林予安的面容，银发缠绕着高压电缆。

    "你违约了。

    "数万人的声线重叠轰鸣，"神不该保留人性。

    "纳米狙击弹穿透胸膛的刹那，顾沉看见自己的液态金属身躯自动修复。

    他跃上全息广告牌，机械触须刺入城市供电系统。

    整条街道的电子眼爆炸成火雨，火光中浮现出林予安的数据幽灵。

    "为什么要造这个破绽？

    "顾沉在脑内战场具象出审讯室。

    林予安的虚影把玩着怀表齿轮，表链缠住他新生的机械心脏："因为完美的轮回里，藏着比死亡更可怕的永恒。

    "记忆洪流突然入侵。

    顾沉看见第六次轮回的终局：自己端坐在神经树王座，脚下堆积着七百万人份的记忆灰烬。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