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己是深夜。
林夏把湿透的外套搭在椅背上,台灯在培养皿上投下椭圆光斑。
她掏出怀表放在显微镜旁,金属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培养皿中的嗜极菌样本突然开始疯狂增殖。
"这不可能..."她扑到显微镜前,载玻片上的菌落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墨绿色菌丝像是有生命般扭动。
警报器骤然响起,天花板上的消防喷头开始喷洒消毒液。
混乱中她的手肘撞到怀表,表冠被推回原位。
齿轮转动的咔嗒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黄铜表盖自动弹开,三根蓝钢指针在表盘上飞速旋转。
实验室的白炽灯开始频闪,培养皿接二连三炸裂,墨绿色液体在空中凝成悬浮的水珠。
林夏想要后退,却发现双脚像是焊在地板上。
怀表中心迸发出耀眼的金光,一个由无数齿轮组成的立体投影在空气中展开。
她认出那是三重卡丹悬臂结构,和父亲笔记里画的星轨图一模一样。
金光突然收缩成一点,实验室的景象像被搅浑的水面般扭曲。
失重感袭来时,她最后看到的是显微镜滚落在地,载玻片碎成闪着绿光的星辰。
腐臭的污水灌进口鼻,林夏挣扎着从排水沟里爬起来。
蒸汽机的轰鸣震得耳膜发疼,铁灰色天空飘着混有煤灰的细雨。
她抹了把脸,发现手掌沾满黑色油污。
眼前的街道像是维多利亚时代与赛博朋克的诡异混合体:铸铁管道在砖楼外墙上蜿蜒,霓虹广告牌闪烁着全息投影,穿长风衣的行人撑着机械伞匆匆走过。
最骇人的是街角那个三米高的铜像——章鱼般的金属触手从长袍下伸出,每根触须末端都嵌着猩红的电子眼。
怀表在口袋里发烫。
林夏刚要掏出来查看,后颈突然炸起寒毛。
破空声从头顶传来,她本能地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