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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如同一把尖刺,床上半迷糊的顾无銮瞬间就被刺激了。
她倏地睁开眼睛,眼里一片赤红,好像整个人瞬间燃烧了起来。
她突然微微支起身子费力叫喊起来,声音嘶哑而破碎:“他说他看不得我的眼睛,说像只……被打肿的蛤蟆眼!
他看着,就……就禁不住恶心……我也知道我眼睛不好看,但……但他怎能如此作践我?
“当日是他自己,在东苑的桃花树下,送我一方旧帕子,里面包着同心花,对我说,銮妹妹,我对銮妹妹的心意,就在这帕子里……“又送我他陆家的镯子,说那镯子原是他祖母传给他母亲的……他要把那镯子给我,只给我。
这次,却也是他,来讨回镯子……他讨回!
“这不是他变心负情了吗?
两边府里的人,都知道我们好了,他如今这样反悔,又教我脸面往哪里放?
让我今后如何做人?
啊——”嘶喊到这里,顾无銮仿佛燃尽了所有的力量,身子又颓软下去,头倒仰在枕上微微喘气,双眼一闭,眼泪又落下来。
顾无倾放下了水和药,眼里暗芒闪烁。
嗯,明白了。
这个国公府二小姐,原来是因为旧日情郎负心了,她一腔深情错付了,脸面也丢尽了,她就觉得活不下去了,要寻死了。
顾无倾微微一叹。
这个时代的女人,一辈子活在宅院里,一辈子就被一亩三分地的悲喜牵着走。
仅仅是遇到暧昧过的男人“移情别恋”,就可以要生要死。
她们这样的人生观,若想说服她们、改变她们,讲道理估摸着是讲不通的。
这恐怕己经是她们性情深处的本能。
顾无倾不爱浪费时间。
说道理开解怕是无用,那就打首拳吧。
她坐回床沿,一手按着顾无銮的肩膀,一手轻轻掰过顾无銮的头,一字一字地说:“睁开眼睛,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