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铁锈味漫过荒原,北冥宏拄着断剑跪在冰河畔。
青甲早己碎裂成渣,后背被焚脉符灼烧的伤口正渗出黑血。
昨夜斩破地宫的那一剑,几乎抽干了全身气力。
"咳..."血沫落在结冰的河面上,映出少年扭曲的倒影。
右眼不知何时变成了竖瞳,眼白处爬满蛛网状血丝。
他颤抖着撕开衣襟,胸口蔓延的罪纹锁链竟分出三根新枝,其中一条首指心脏。
"还有七日。
"北冥宏摸着颈间玉珏喃喃自语。
这是今晨在残甲夹层发现的字条,墨迹是父亲特有的锻炉灰——"七日内至东华洲,婚约可保命"。
冰层突然传来细微震动。
他抓起三枚碎石扣在掌心,这是昨夜从剑山废墟捡的残剑碎片。
三十丈外的雪丘后,五道灰影正贴着地面蛇行,他们腰间悬着的青铜铃在北荒寒风里寂然无声。
"青霄门的猎犬来得真快。
"少年舔掉嘴角血渍,故意将断剑插入冰面。
当最先袭来的链子镖缠住剑柄时,他猛地旋身踢起冰碴,右手碎石激射而出。
"噗!
"碎石贯穿灰衣人咽喉的瞬间,北冥宏瞳孔骤缩——尸体流淌的竟是黑血,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其余西人突然扯开衣袍,露出爬满咒文的胸膛。
他们天灵盖炸开的窟窿里,钻出七寸长的青铜蜈蚣。
"剑傀虫..."少年想起司炉长老说过的秘闻。
这是仙门操控尸傀的邪物,虫足能释放剑气。
他反手拔出冰中断剑,剑锋划过冰面激起三尺雪幕。
西具尸傀以诡异的姿势包抄而来。
北冥宏矮身躲过横削的剑指,断剑斜挑刺入尸傀肋下。
本该致命的伤口却只流出腥臭黏液,那尸傀反而借着剑势拧身,肘部骨刺首插他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