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乔若星顾景琰 本章:第539章

    林书笑了笑,再次致谢,临走看了眼车牌号,便绕到另一边,帮单一朝开了车门。

    上了车,单一朝再次问他,“你老板是谁?”

    林书还是那句话,“到了您就知道了。”

    单一朝便不再多问,半小时后,车子在老城区附近停下,林书带他去了一家巷子里的私家厨房。

    亭台水榭,花园长廊,一路所见,皆是赏心悦目的美景,等到了一个房间门口,林书伸手推开门。

    单一朝便看见了顾景琰。

    他脸色微微变了变,嘴唇也压紧了几分。

    林书提醒道,“单先生,请。”

    单一朝整了整衣襟,迈了进来。

    顾景琰站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单一朝没说话,平静落座。

    之前他昏倒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见过顾景琰,当时他不小心推到韩若星,这个年轻人紧张地不像样,让他印象很深。

    前脚刚和韩若星见了面,后脚她爱人就堵到了他的车,不用想就知道是因为什么。

    单一朝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顾先生找我什么事,不妨直接说。”

    顾景琰抬眼道,“我们应该没有正式认识过吧,单先生怎么知道我姓什么?”

    单一朝淡淡道,“江盛的发布会办得那么盛大,顾先生最近可是网上的红人,我知道,很意外吗?”

    “倒是你,让人别停我的车请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呢?”

    顾景琰看了他一眼,“我请单先生来,是想跟单先生打听一个人。”

    单一朝面无表情,“我又不是江城人,顾先生想打听人,怕是找错人了。”

    顾景琰反问,“单先生都不问我要找的是谁,怎么就肯定自己不知道呢?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单一朝自觉自己被对方诈话,顿时有些恼怒,沉着脸道,“不管你打听谁,我都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顾景琰谨记着韩若星的话,单一朝身体状况很差,尽量不要让对方太过于激动,“今天请单先生来,主要是替我太太表达一些谢意。”

    单一朝拧起眉,不解地看向他。

    “我岳母在世的时候,资助了一家福利院,去年到现在,福利院收到了好几笔单先生的捐款,数额都不小,她一直说想请您吃个饭,当面感谢一下的。”

    单一朝有些后悔亲自前往福利院,他只是想知道当年那个孩子过得怎么样了,却没想到会那么巧撞见她,给自己留了这么大的尾巴。

    单一朝绷着脸道,“那钱是我替朋友捐的,不必那么客气。”

    说着站起身,“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他跟着来,其实是想看看是不是苏婉琴的人,没想到竟是韩若星这边的。

    他做不到那么坦荡站在宋家人面前,逃避是他习惯性的作风。

    顾景琰并没有起身拦她,因为她打开门的同时,有人正要敲门进。

    对方是个穿着黑色绸缎短衫的男子,中等身高,有些精瘦,头发收拾得很精神,只是两鬓有些花白,对方看到单一朝愣了一下,随即挂上笑容,“先生,久等了,我是今天的主厨赵艺军,我来为两位介绍一下我们今天的菜。”

    单一朝错愕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身形僵硬,半天说不出话来。

    顾景琰在她身后道,“单先生,赵师傅手艺不错的,不尝尝你会遗憾的。”

    随后又看向赵艺军,“赵师傅,请。”

    赵师傅点点头,让开位置,招呼后面的服务生开始上菜。

    这家私家厨房在老城这一片很有名,六位主厨,每天只接十二桌,每个月逢五逢十休息,而且不接受点菜,提前一周出菜单,即便店开在犄角旮旯里,江城的老饕们也能嗅着味找上门。

    即便这样任性,这家店也在这里开了十多年,足以见得它的口味和服务,还是被绝大部分人认可的。

    顾景琰在很短的时间里,以五倍的价格,从别的顾客那里将这个用餐资格买了下来,必然要发挥它的最大用处。

    单一朝果然迟疑了,他攥着拳头站在原地,眼神复杂的看着那位主厨,好一会儿,才收回脚步走了过来,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

    赵师傅弓着腰,细致地招呼服务生上菜,一道一道和顾景琰等人介绍这菜的出处,和所用的食材以及来历。

    单一朝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说话的主厨,眼睛里情绪翻涌,却又在对方看向他时,堪堪避开,仓促地拿着杯子喝酒。

    介绍道中间那道汤时,赵师傅说,“这个不是什么名菜,这是我母亲小时候常给我做的蛋花甜酒汤,做法很简单,先把鸡蛋打散,滴上几滴白醋,然后用烧开的滚水直接倒在碗里,将蛋液冲成蛋花,再拿勺子擓几勺醪糟放进去推开,撒上些许白糖和枸杞酒好了。它虽然不是正宗的做法,但却是我喝过最好喝的。”

    单一朝似乎有些恍惚,他看着眼前的赵师傅,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到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十六道菜备完,赵师傅推开一些,礼貌道,“祝二位用餐愉快,有什么情况请及时联系我们,那我就不打扰两位用餐了。”

    第1254章

    物是人非

    顾景琰点头,对方退了出去,还帮他们关上了门。

    单一朝的视线在对方身上半天没有收回来。

    “这位赵师傅是真味居最后一个被聘上的师傅,跟别的师傅不同,他是半路出家学的这一行,但似乎在这方面挺有天赋,可以说是后来者居上,真味居里最难抢的就是他的号。”

    顾景琰说着盛了一碗蛋酒放到推盘上,缓缓推到单一朝面前,然后摁住推盘,“单先生,尝尝看。”

    单一朝看着面前那碗蛋酒汤,眼前渐渐浮现出一些往事,许是那个破败的家,又许是那说着赔钱货,不肯供她继续读书,甚至饭桌上多吃一块肉,都要喋喋不休数落的父母;又或许是那端着一碗蛋酒汤,偷偷溜进她房间喊她不要哭,以后甜酒汤都给她喝的小男孩儿……

    那些已经被他遗忘,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在这一刻,毫无征兆地钻入他的脑海,将她拉扯其中。

    但转瞬,又是铺天盖地的能毁灭一切的大火,和苏醒之后,满身伤痕的自己,那些非人一般的经历,再一次如附骨之蛆一般缠上他。

    断掉的无名指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那同感从断肢处辐射至全身,牵扯着五脏六腑都像被人在拿刀搅着一样疼。

    他佝偻着身体,死死攥着手,身体在疼得发抖。

    顾景琰注意到他的异样,低声唤道,“单先生,单先生?你没事吧?”

    单一朝抬起头,眼睛通红,脸却异常惨白,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好久才哑声道,“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顾景琰却很平静,只说,“只是想陪单先生吃顿饭,离开二十多年,家乡菜是什么味道,单先生应该早就忘了吧。”

    单一朝抿紧唇,他如何不知道顾景琰实在跟他打心理战,他能找上赵艺军,还有什么他不清楚呢?

    他稳了稳情绪,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拿起汤匙浅浅抿了一口甜酒汤,和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

    鼻腔有些酸涩,他低垂着眼,继续用餐,不让顾景琰发现自己的失态。

    单一朝身体不好,胃口自然也不如常人那般好,但他还是每一样菜都尝了一下,一直到实在吃不下,他采访下筷子。

    顾景琰就没怎么动筷,只是偶尔用公筷给单一朝夹菜。

    用完餐,顾景琰才道,“赵师傅的母亲五年前去世了,临终前一直在念着赵艺丹这个名字,赵师傅说,那是他的姐姐,大学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因为她的父母当初为了两万的彩礼,差点撕了她的录取通知书,她和家里断了关系。”

    “赵师傅找了她很多年,刚来真味居工作的时候,只要能和顾客聊上几句,必然会给他们看自己姐姐的照片,她姐姐在江城念的大学,最后留在了中心医院,他总觉得她姐姐还在江城。”

    “这些年他修过电器,开过出租,送过快递,直到他母亲生病,需要人照顾,才去了一家酒店当学徒,因为手艺好悟性高,被他师傅推荐来了真味居,一做就是十多年。”

    “这么好的一个人,四十才娶亲,真味居的老板说这些年但凡是哪里有他姐姐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他一定会到现场去确认,他怕娶了太太,自己顾不了家,耽误对方,所以迟迟不愿成家。”

    “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他执着找姐姐,是为了完成母亲的心愿,但他母亲去世后,他仍然在找,二十多年,物是人非,不知道有一天,他真的见到他的姐姐能不能认得出来了。”

    林书在门外听着顾景琰一番锥心刺骨的话,心中大为感慨。

    果然是学霸,只有他不愿煽情,没有他不会的煽情,他给顾景琰递的资料只有寥寥数语,被他这么意发挥,简直成了一出感人至深的寻亲大戏。

    赵艺丹的父母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重男轻女,愚昧独断,也许是她和弟弟相差近十岁,小时候被父母勒令带弟弟的时间多,弟弟和她感情很好,早些年,也确实去找过她很长一段时间,但迟迟没有结果,一个本部富裕的家庭也支撑不住他那么找人。

    生活终究还是要回归正途,至于她那对奇葩父母,人在的时候都得不到他们的喜欢,怎么可能人失踪了,多几分在意呢,他们或许更恨她为什么不听话老老实实嫁人换彩礼给自己儿子找老婆。

    想到这里,又不得不佩服自己老板这作文水准,果然,这世上就没有偏科的学霸。

    单一朝嗓子发紧,好久才道,“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他姐姐。”

    顾景琰眼神平静地看着她,“单先生,又或者我该称呼您赵医生呢?”

    单一朝望着她,眼神不避不闪,冷冷道,“你认错人了,我叫单一朝,M国国籍。”

    顾景琰淡淡道,“单先生,您是聪明人,我如果没有调查清楚,我会带您来这里吗?我总不能是带您来这里听故事吧。”

    单一朝也很冷静,“故事很动听,但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他说着站起身,“很感谢你的款待,味道不错,再见。”

    顾景琰脸色沉了沉,“单先生换了性别,是连过去也一切埋葬了吗?”

    单一朝身形僵在原地,深吸一口气,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可以不认你的亲人,是他们让你本该顺遂的人生变得艰难,我可以理解,但单先生呢?你们未出生的孩子呢?他们本不应该死在那场大火中。”

    单一朝又看到了那场大火,那个身影用尽力气将浑身是伤的她推出窗外,自己被断裂的横梁砸断腰,永远留在那一片火光中。

    眼前从红变黑,视线也开始模糊,他身形晃了晃,扶着门扉,花了好几秒才站稳。

    顾景琰站起身,“就为了那一百万,搭进去多少条命,这是你要的结果吗?如果你问心无愧,为什么一直往那家福利院捐钱,连替你捐钱的朋友都没能幸免于难,如果被他们知道你还在世,你又能活多久?”

    第1255章

    手刃

    单一朝脸色惨白,他紧咬着嘴唇,一直到尝道腥锈味,才哑声开口,“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顾景琰并没有失望,只是平静道,“装傻并不能让你独善其身。”

    单一朝没再开口,拉开门仓皇离开。

    人走后几分钟,林书才走进来,“顾总,人上车了。”

    顾景阳“嗯”了一声,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

    林书叹气,“怪只怪找到这个赵艺丹的时间太晚了,他本就得了绝症行将就木,要我我也选择安安静静度过最后这段时光,当年的案子要是翻出来,他会身败名裂的。”

    顾景琰说,“他已不是她,你觉得这对一个性别认知没有问题的人来说,还不是最绝望的吗?”

    林书愣了一下,觉得顾景琰说得也有些道理,但还是有些想不通,“那既然不在乎这些,跟我们合作是最好的选择啊,只要她把联系她动手的人供出来,那个人再供出苏婉琴,苏婉琴被绳之以法,他的仇不也能报了?”

    顾景琰沉默了片刻说,“她爱人是被活活烧死的。”

    林书没明白过来。

    顾景琰问他,“当年火灾死的明明是单一朝,为什么他的父母会出面否认呢?”

    这也是林书纳闷的点,自己儿子死了,为什么对外说儿媳妇死了,儿媳妇怎么整容成了已故儿子的模样,总不能是赵艺丹怕丈夫一家承受不住丧子之痛,假装死的是自己吧。

    这也不合理啊,当初活下来的那个人受伤也不轻,哪能完成这么完美的谎言,更何况假装儿子也不用变性吧?解释不通的。

    于是林书虚心请教,“顾总,您觉得是因为什么?”

    顾景琰想着林书送过来的资料,一点点推测这其中的缘由,“单一朝的父母在当地华人圈子里很有名,一家收入够得上中产阶级以上,单一朝自己也非常勤奋上进,一个前途无量的儿子,你说他们会愿意接受一个没有背景的外籍女人做儿媳吗?”

    林书说,“这也看人,比如您母亲,那肯定是不愿意,瞧她那些年对太太的态度;但要是董事长的话,就没那么重的身份观念。”

    顾景琰……

    对方顾景琰想抽他的眼神,林书轻咳一声,“顾总,您继续。”

    顾景琰剜了他一眼,又道,“如果能接受,不会一直到她怀孕,两人都还没有办理结婚手续,他们本就不看好这段关系,迟迟不同意两人结婚,也是在拖时间,拖到他们感情淡了,自然而然就会分手,但是……”

    但是这个愿望还没实现,儿子就死在了那场大火中,儿媳却“好好的”活了下来。

    怀孕八个月的孕妇能死里逃生,正在青壮年的儿子却命丧火场,人心里怎么会没有怨念?

    只是有的人的怨念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却,但也有些人,会与日俱增,在腐烂的血肉中,衍生出恶之花。

    单一朝的母亲是一个私人医院的院长,主做整形,父亲是有名的外科医生,以这两个人的财富和地位,想要将一个没有根基和人脉的华人女子控制,简直易如反掌。

    这对夫妻对这个在火灾中丧夫丧子的女人做了什么,顾景琰有些不忍往下想说。

    林书错愕不已,一瞬间觉得太可怕了,这怎么可能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可又莫名觉得也许真相就和顾景琰猜测得八九不离十。

    为了报复儿媳,也为了怀念儿子,他们将她变成了“儿子”留在了身边。

    她为什么不反抗呢,也许反抗了,反抗不了,又也许,她根本就放弃了反抗,私心里也是带着赎罪的想法任人宰割。

    那对父母,一个已死,另一个这两年因为越来越严重的痴呆症,被送进了疗养院。

    也而她可能在摆脱那对夫妻的控制后,仅仅自由了两年,就被查出罹患恶疾。

    “单一朝”回国之后,除了给福利院捐钱,和定期去医院治疗外,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各个寺庙道观。

    每次去都会虔诚跪拜,捐上一笔香油钱,他一定是相信兰因絮果,也觉得是自己当年收钱做的那件伤天害理的事,才让她的爱人不得善终,所以求神拜佛,奢望在人间这为数不多的日子里,求得一丝心理安慰。

    林书听完顾景琰串联起来的故事,勾连起曾经查到的一些细节,竟然没有多少违和感。

    “她受了这么多非人折磨,不恨吗?”

    “恨,怎么不恨,尤其是知道她那些同事全都死于非命,她能不怀疑当年那场大火到底是天灾还是人为吗?”

    “那她为什么拒绝承认自己的身份?只要她肯出面供出当年收买他们的人,凶手就能伏法。”

    林书这个问题问出口,顾景琰又回到了最初那句话,“她的爱人是被活活烧死的。”

    林书愣了一下,

    顾景琰又说,“他现在是外籍,就算能有证据证明当年那场大火是苏婉琴指使人做的,你觉得她能让对方伏法吗?按照那边的法律,凶手可能连一级谋杀都够不到,不痛不痒的判几年,如果能找一个更牛的律师,可能甚至连牢都不用坐,你觉得她甘心吗?”

    “她没有时间了,法律诉讼的过程不管在哪个国家都十分缓慢,她等不了的,就算能,活活烧死和几年牢狱之灾如何能相抵?”

    林书明白过来,轻声道,“那她是想亲手复仇吗?”

    顾景琰没说话,这是他能想到的,对单一朝现在这些行为最合理的解释。

    他只是设身处地的带入了一下,如果是他的爱人被人伤害,在如此痛苦中去世,即便法律能判凶手死刑,也难消他心头之恨切肤之痛。

    他大概也会选择用自己的方式去终结这一切。

    从这一点上,他能理解单一朝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和他们合作。

    毕竟如果苏婉琴等人先被国内的法律制裁,她就再也没有机会手刃仇人了。

    本以为单一朝知晓这一切,会选择跟他们合作,是他们想的太简单了,人心都是复杂的,他们在赌单一朝对当年做那件事的懊悔,而忽略了他本人身上所经历的种种。

    顾景琰将刚刚吃饭时候谈话的录音打包发给了宋天骏,“哥,收聘礼了。”

    几分钟后,宋天骏回了他一个动态表情包,一个下了蛋的母鸡“咯咯咯”叫着,满院子疯跑。

    第1256章

    糟糕

    顾景琰眼皮狠狠跳了一下,他们兄妹到底哪儿来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表情包?

    顾景琰电话打过去,宋天骏那边很快接听。

    “你去哪儿了?”顾景琰问。

    其实他让林书拦截单一朝并不是阿星联系他的,而是宋天骏。

    单一朝的事一直都是宋天骏在跟进,阿星发现单一朝找到苏婉琴的第一时间也是联系了宋天骏,结果大舅哥人不知道跑去了哪儿,把任务交给了他。

    宋天骏道,“外公住院了,我回一趟京都。”

    顾景琰神色微敛,“什么时候的事,严重吗?”

    宋天骏低声说,“昨晚的事,早上才给我打的电话,人现在已经醒了,”宋天骏顿了顿,“应该是因为我妈的事。”

    “你告诉外公了?”

    “我没说,我还没想好怎么说,但是当初查赵艺丹在国外的资料时,用了韩家的一些关系,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外公耳朵里,本来星星被认回来后,孩子是怎么被掉包的事,在他们俩心里就一直存疑,他们知道我去查当年那些接生的人,怎么可能不多想?”

    宋天骏说着叹了口气,“当年我妈生星星的时候,比预产期早十几天,我外公外婆当时在外地讲座,接到电话就订票往这边来,那年冬天雪很大,航班延误,高速也封了,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没能见到我妈最后一面,而她千辛万苦生下来的还是个死婴,外公外婆很长时间都无法接受。”

    他外公外婆一直因为这件事对宋家心存芥蒂,为什么女人生产这么大的事,丈夫和婆婆都不在她身边,送她来医院的居然还是她的同事?

    哪怕后来弄清楚缘由,也做不到宽宏大量。

    这些年宋万千在二老面前其实做了很多,他是真的拿两人当自己的亲生父母来孝敬,这么多年过去,当初那些怨念其实也淡了很多,但是如今忽然知晓女儿的死也许并不是意外,而那个杀人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前女婿的前任妻子,如何还能控制得住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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