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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咪这是我给您准备的礼物。”

    任由男人揽住自己的腰，林素知机的送上了自己准备的礼物。

    这也是给何总看过的。

    “谢谢。”

    把孙子给了管家，何太太看了眼前的女孩一眼——脸色红润，眼睛亮亮的。又看看她已经鼓起来的肚子；女人到底伸出手，接过了她手里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打开。

    女人神色不动，拿出了里面的团扇。中式风格，双面苏绣，一面是翠鸟站雪枝～林素示意她看看背面，何太太翻过来看看，倒是挑了挑眉，这一面是红鱼游浅底。

    绣工精湛，图案喜人，十分精致。

    “这是苏绣，”女孩轻声解释，“是江苏一带的传统文化。”

    “谢谢。”女人倒是道谢，又看了她一眼。

    Alex被保姆抱走了。管家拿走了主人手里的礼物盒子。林素跟着主人进入了这套大屋。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从外面看，这是一间很大的独栋别墅，外有很大的草坪，更远的地方是枫叶树和什么其他树环绕着，白雪压着，比明月湾更开阔漂亮很多。屋内暖气十足，林素解开了外套，露出了里面的秋冬套裙，又看见了客厅的角落放着一个火炉——定睛一看，错了，不是火炉，是一个佛龛。

    “坐。”

    何太太说着话，身上素色的家居服宽松，看起来倒不像前几次一样咄咄逼人。

    “这是我日常拜佛修行的地方，”

    顺着客人的目光望去，她表情平淡，“行善积德，才能广结善缘。”

    “哦。”

    林素点了点头，按着裙子坐了下来。

    她家里其实也拜佛，过年过节生辰祭祀，家里有事没事总是要拜拜的，但是绝对没有像何太太这么虔诚。

    身边的沙发一软，是何总已经坐到了她的身边。和她的略带拘俗不同，男人这是回到了家——靠在沙发上，他双手打开，左手隐隐的环抱着她，是更轻松惬意的模样。

    管家上了茶水和点心。

    淡蓝色的杯子装着清水，漂亮的淡蓝色，如光莹润。林素抿了一口，又把杯子举起来看。

    “这是钧瓷烧窑，”男人给她解释，嘴角含笑，“前几年我让人去英国拍回来的，漂亮不？”

    “漂亮。”

    不过略略陪她和儿子坐了一会儿，何太太就说自便，把何总叫上，和她一起上楼开会去了。

    Alex被抱走了，管家也不在；这么大的一个客厅，空荡荡的，终于只剩了她一个人了。

    林素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是何总的老家。

    她端着杯子看着了窗外。窗外大雪压松，屋内暖气腾腾。虽然何总没说，可是她早就懂了这里的规则，是不能拍照，也不能传递给其他的人看的。端着杯子她站起来，四处走走看了看——墙上的，是画；艺术感很强，大概是她不懂的名作；到处都是各种小摆设，估计价值不菲。

    慢慢的走到边柜前，她停住了脚步，拿起了什么。

    是一副合影。

    0722

    4.任你取用

    4.任你取用

    4.

    合影陈旧。

    一个英俊的男人，四五十左右的年纪，肖似何总。一个黑裙女人，还有一男两女三个青年。年轻的男人穿着橄榄球队服，站在父亲旁边，笑容满面。

    草坪上的全家福。

    再仔细看看——脑光一闪，林素拿起相框，看看照片又看看窗外。

    背景里的宅子和这里，是一样的。

    所以就是在这屋外的草坪照的？

    可是这不是何总，女人也不是何太太。

    那这照片上的这个父亲，就是何总爸爸？

    呃。

    干嘛还把这个照片放这里啊。

    开会的人没那么快回来，Alex被人抱走正好。林素把相框放回原位，又在客厅晃了一圈，还着重看了看何太太的佛龛。管家销声匿迹，无人理她。她无所事事，于是选择了继续工作。虽然花家此刻还是半夜，可是如今马上初八就要开工，事情很多。周静马上到岗了，天和要开工了，归素的人也该回来齐全了。

    粗略算算，今年过年她已经发了快七十万的奖金。当了老板，每天不管有没有进账，开门一天就是一天的支出，由不得她不小心。

    “林小姐。”

    王秘书来了，在旁边轻声喊她。

    “王秘书。”林素抬起头笑，“你还习惯吗？要是不习惯你可以出去找个酒店住。”

    她是没办法，必须住这里。

    “我住哪里都一样的，谢谢关心。”

    王秘书站在原地汇报行程，“先生在这边也有一些产业，我明天开始需要每天都出去看看。”

    “去吧。”林素笑，扭头看看外面的雪，又扭头去找根本不在这里的管家，“要不要我安排个车送你？”

    她肯定安排不了，但是可以让何总安排滴。

    “这个我可以自己来协调。”

    王秘书看着她，“我就是想问林小姐您有没有什么吩咐。来的时候先生吩咐过了，他在这边还存着一些珠宝和服饰——要是您需要，”

    他轻声说，“可以任您取用。”

    她没有来过美洲，所以不知道这边订婚的风俗。

    不过她这次过来，是准备了几套礼服的，还是西子小姐的推荐款，应该不会犯错。

    珠宝——林素看了看自己戴了订婚戒指的中指，另外一个戒指不适合这几天出现，所以已经取下来放好了。

    至于其他贵重的珠宝，何总送过她一些，但是这次过来她只带了那套叶子项链和耳环。

    总觉得带着全部家当过来订婚，会被人看轻似的。

    还不如“裸奔”。

    “你可以先拍一点照片给我看吗？”

    林素其实对周先生的收藏有些好奇。她是最近才知道他在这边有产业，也是刚刚才知道他还这边还有珠宝的。也许人人都狡兔三窟——周家其实也是几百年的沉淀——是国际化的人了。

    就当满足好奇心吧。

    三个人的晚餐是在条形桌前进行的。壁炉劈哩叭啦作响，桌上摆放着马蹄莲。林素坐在桌前，面前放的是生煎鲑鱼，还有蔬菜沙拉。

    何太太拿着刀叉陪着，几乎没有动餐。

    “聚会是在十天之后，”她说着话，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儿子，“宾客都邀请好了。”

    “好。”何总笑意吟吟，灯光落在他英俊的脸上。

    “这次其实有些仓促，所以都是家人和朋友，还有家办和产业的主要人员。”看了一眼林素，女人又看向了儿子，“你没邀请西子和你一起回来？”

    0723

    5.机会给了，也要抓住

    5.机会给了，也要抓住

    5.

    “您也没邀请她？”

    儿子坐在餐桌前神色自若，笑吟吟的，不答反问。

    女人拿着刀叉，垂下眸。

    “她没空，我来之前还见过她，她要去苏州看苏绣呢，”

    母子对视，二人的气氛有些奇怪，小家伙在肚子里一个咕噜，林素咽下了嘴里的沙拉帮何总解释，“她还要准备她的春夏时装秀，挺忙的。”

    食不言，寝不语。

    少食多餐。

    何太太是个精致人儿。她平时大概是不吃晚餐的，餐桌上只是陪着喝了一点水，吃了一点沙拉。林素吃完了自己的那份鲑鱼，摸了摸肚子，感觉其实还是有些饿饿的。

    少吃一点好，她站了起来，少吃减肥。

    走廊深深。

    灯光驱散了一切黑暗。

    “这个宅子，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之前是木质建筑和石质建筑。从外面看，还有一半是石头的——”

    吃完了晚餐，何太太邀请她一起去参观一下这个宅子。对此何总表示毫无兴趣。两个女人走在走廊上，上楼梯的时候，何太太回过身，还是关照了一下她的肚子。

    “后来何先生翻新过，就是现在这样了。”

    “前些年动荡的时候，也曾经流失过，”穿着家居服的何太太从背影看，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富人了，她温言细语，“后来我把它买回来了。到底是何家发家起来的宅子，留给Aaron做个纪念，也是好的。”

    “诶。”林素不知道该怎么聊这个天，只好说诶。

    可是何太太也许也不需要她的什么见解。

    “这是客房。”

    “这是画室。”

    “这是舞蹈室。”

    “这边过去，是保安室，还有佣人休息的地方。”

    “管家住这里。”

    “花房。”

    “客房。”

    “二楼是我们的卧室。我的，和Aaron的，”她看了看身后的女孩，“还有你的。”

    “——Aaron前段时间有给了你一些权益，我也知道。”

    逛过了画廊，马厩，室内游泳池，还有藏有两万瓶红酒的巨大恒温酒窖，何太太站在二楼的客厅，又给她看了看后面广阔的土地。羽毛球场，网球场，还有一个很大的花园。她倒了一杯红酒，又让管家给林素倒了一杯果汁，轻声说，“你生了Alex，这是你该得的。”

    “我很感谢Aaron。”

    林素拿着杯子，杯子里浅浅的橙汁。知道何太太并不太喜欢自己，她想了想，斟酌了一下用词，“他给了我很多机会。”

    本来是表达感谢的话，可是这句话，却让何太太沉默了。

    也许这让她想起了什么。

    她垂下眼眸，晃晃酒杯子，酒液如血猩红。

    灯光如剪，把睫毛的影子剪到她脸上。

    “机会给了，也要抓得住。”她看了一眼她。

    “何先生当年也给了我机会，我用了很多力气，所以抓住了。”

    她又晃了晃红酒，看了看对面的女孩。女孩挺着肚子，眼神过于清澈，看起来过于的弱了。她微微抬了抬下巴，“Aaron把西乐交给你了，你已经管了几个月，感觉如何？对于西乐的管理，你现在有什么看法？”

    0724

    6.出身普通，更应该努力

    6.出身普通，更应该努力

    6.

    啊哈。

    前不久才和周静聊了一个半小时，何太太现在问这个，简直就是半个送分题。

    “姚经理3月底退休，我这边已经找到一个新经理了，”

    灯光明亮。听闻这个公司当年还是何太太亲自成立的，林素秉承着对创始人的态度，忍着五分饥饿，开始做工作汇报，“这边新的经理，她有十多年的海外贸易经验，对现在的新直播的业态也有一些看法。”

    “等她入职之后，马上我们将会对整个业务重新归类，”

    调整组织架构，重新洗牌，把鲶鱼放入水桶——让他们明白手里的权利和身家饭碗来自于哪里。

    “成立传统业务和新直播业务两条线。”

    “目前天意的云宇宙业务也很火，”林素又说，“我们也会尝试在入驻天意元宇宙，将线下业务和线上完全融合，打通海外B2C模式。”

    何太太端着杯子看着她，表情不变，没有说话。

    “这个要投资多少？”过了一会儿，她抿了一口酒。

    “目前看来需要一些前期投资，买流量，屯库存什么的，”这一块周静比较熟了，“这个月底之前项目书就会出来。”

    何太太沉默了一会儿。

    “你倒是有些想法。”她说，听不出是表扬还是什么。

    “我希望把西乐做大做强，”世界五百强的牛还是不要吹了，“毕竟世界在改变，生意模式也需要改变。”

    何太太又抿了一口酒。

    “去做吧。”过了几秒，晃了晃酒杯，她说，“让我看看你的能力。”

    “需要什么资源，”她说，“可以随时提出来。”

    “谢谢太太。不是，”一时嘴瓢，林素马上改口，“谢谢妈咪。”

    “Aaron身边，不应该只有菟丝花，”

    何太太看了她一眼，“出身普通，所以才更应该努力。有些女孩子自己出身已经很好，自带资源，见识过也学过很多东西，已经胜过旁人很多。你如果不努力，又怎么才能和别人比得过呢？别人又怎么可能，会给你机会呢？”

    “是的妈咪！”林素点了点头，一副从善如流的模样。

    何太太说的都是人间真理。倒也没错。

    只是听起来何总这里的竞争也很激烈。

    施七小姐？她又想起了谁。

    可是男人如果要走，她有些想叹气，觉得自己毫无斗志。

    其实也是留不住的。

    比如某个人一样。

    就这么一会儿，肚子就已经饿得快要叫起来了。林素又抿了最后一口果汁。晚餐就吃了一点点东西，反而勾起了嘴瘾，还不如不吃呢。

    “还在聊天？”

    “啊哦！”

    身后突然有了一个声音，灰白绒衫的男人走了过来，怀里还摆着一个啃着手的婴儿。看见妈咪和伴侣相处融洽，男人笑容满面，“你们都在聊什么？”

    “我是说，再让Susan去念个书。”

    何太太晃了晃杯子，神色不动，“Aaron你可以去给Susan安排一下，让Susan再提升一下学历。比如哥伦比亚大学——什么的。”

    “哦？”男人挑了挑眉，显然是以为这是她们已经说好的。他看了看林素，又笑，“这样最好了，这事交给我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