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满把注射器放进托盘时,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发抖。
这是她独立负责夜间急诊的第一周,玻璃门外蹲着的橘猫正用琥珀色眼睛盯着她,右前爪的伤口还在渗血。
"它叫芝士。
"穿米色风衣的女人把就诊卡递过来,指尖残留着油墨味,"在出版社仓库发现的,卡在纸箱夹层里。
"周小满低头登记信息,看见就诊卡背面用钢笔写着里尔克的诗句:"此刻有谁在世上某处走,无缘无故在世上走,走向我。
"墨水在"我"字上晕开小小的涟漪。
芝士需要连续七天换药。
陆遥每天下班准时出现,带着不同出版社的样书。
周小满的休息室渐渐堆起书山,最上面那本《海风中失落的血色馈赠》里夹着干枯的洋桔梗,花瓣上留有圆珠笔写的批注:"孤独是颗发烫的栗子。
"第七天换药时暴雨突至。
陆遥的白衬衫被淋得透明,周小满慌忙递上自己的护士服外套。
消毒水味道笼罩住两人,芝士突然跳上诊疗台,打翻了碘伏瓶子。
"别动。
"陆遥按住她要去捡玻璃碎片的手,用湿巾擦拭她手背沾染的药水。
指腹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周小满发现对方小指戴着枚素银尾戒,内侧刻着"LY"的缩写。
那晚之后,芝士成了她们之间的秘密纽带。
陆遥开始带自家炖的汤来宠物医院,保温桶贴着便签纸,字迹和就诊卡背面一模一样:"给熬夜的南丁格尔。
"周小满则偷偷在还回去的书里夹手绘猫咪书签,画的是芝士戴着听诊器的模样。
转折发生在梅雨季的深夜。
周小满正准备给芝士拆线,急诊室突然闯进个穿红裙的女人。
香奈儿5号香水瞬间充斥空间,陆遥脸色煞白地僵在原地。
"遥遥,我离婚了。
"女人摘下墨镜,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