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那天,楚伯霜获得了参加中国化学奥林匹克决赛的资格。
他抬头望向化学楼顶层的观测窗,恍惚看见闵亦松的白大褂衣角闪过,像极了飘落在致幻剂杯口的雪。
傍晚的雾气在窗玻璃上凝成毛边,楚伯霜的搪瓷碗里浮着六个白团子。
“霜哥你发啥呆呢!
"生活委员柳毅甩来的糯米粉扑了他半肩,粉雾里浮着甜酒酿的微醺。
说着,柳毅的骨瓷勺突然斜插过来,舀走他碗边那颗露馅的汤圆。
腕间的机械表盘映着吊灯,把十二时辰刻度烙在甜汤旋涡里。
暮色从楼底倾泻而下,漫过教学楼的玻璃幕墙时,楚伯霜碗里最后一口甜汤见了底。
冬至这天,学校取消了三个年级的晚自习。
下课铃响时,余晖凝结成窗棂上跃动的星群。
楚伯霜如往常一样,收拾好东西背起书包离开教室。
路过篮球场时,昏黄的灯光洒在球场上,勾勒出几个正在打球的身影,运球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
塑胶场地上积水倒映着破碎的路灯光,像散落的金箔被他踩碎成波纹。
楚伯霜蹲在锈蚀的篮架下系鞋带时,积水潭突然炸开细碎的金光。
橙红色篮球裹着泥浆滚到他脚边,溅起的水珠在裤管洇出暗色花纹。
他抬头时正撞见武康鑫汗湿的喉结上下滚动——这个北方男生像座移动的暖房,蒸腾的热气混着松木香皂味扑面压来。
"兄弟!
新来的?
"炸雷般的嗓音震得铁网簌簌作响,武康鑫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黑框眼镜,"我盯你三天了,每天晚自习下课都在篮球场附近,跟扫雷似的!
"楚伯霜还未来得及解释,整个人己被拽进蒸笼般的热度里。
武康鑫的臂弯像条刚出炉的铸铁,箍着他朝球场拖行时,球鞋碾过积水发出黏腻的呜咽。
当楚伯霜晃过第三个防守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