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间，所有人跟在他身后走进电梯，一个个噤若寒蝉，只敢在心里默默哀嚎。

    电梯内的寂静，把电梯外清脆的女声显得尤为清晰。

    “表嫂，等等我，我的鞋带散了！”

    第20章

    一瞬间，陆景川沉寂的双眸翻起惊涛骇浪。

    林悦的声音！

    他立刻按开电梯门，不顾身后众人疑惑，快速跑出去四下寻找。

    正是商场人流量最多的时间点，刚才惊鸿一瞬的声音消失散去，熙熙攘攘的人流中，陆景川完全找不到记忆中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站在原地，像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

    “刚才......你听到林悦的声音了吗？”

    秘书就跟在他身后，作为从前的大学同学，秘书对林悦的声音不算陌生。

    秘书叹息：“或许只是相似的声音，陆总，您要不上楼先休息一下？”

    有的话秘书没敢直说。

    自从林悦去世之后，陆总已经不止一次出现幻觉和幻听，连心理医生对此都毫无办法。

    大概是因为最近事情多，精神压力过大，陆总又开始出现幻听了。

    陆景川沉默。

    他能明白秘书的意思。

    可是......

    “去监控室。”

    可是就算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想就这样忽视过去。

    或许，林悦真的回来了呢......

    一听到自家老大要去监控室看录像回放，一群经理额头上是擦不完的冷汗。

    但看见陆景川想看的监控区域之后，众人心中的不安转变成疑惑。

    老大似乎不是来纠柜台问题的。

    监控画面里，显示的都是电梯间前的监控画面回放。

    陆景川双眼紧盯画面，不错过任何一秒。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从下午看到晚上，陆景川在监控室待了一天，看遍了那部电梯周围所有的监控画面，还是没能找到想找的人。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不得不承认，或许真的只是幻听而已。

    “陆总，已经十二点了......”

    监控室负责人委婉上前提醒，陆景川面不改色，依旧看着监控画面，只往后摆摆手。

    “你们下班吧，今晚不用留人值班。”

    等所有人都离开，他让秘书取来红酒，点开录像重播。

    一帧一帧画面在眼前跳过。

    一瓶红酒很快见底，紧接着是第二瓶、第三瓶......

    胃部传来剧烈绞痛的时候，陆景川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完全记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瓶酒。

    他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身体内脏传来的一阵阵剧烈疼痛，他却毫无反应。

    有晶莹的泪珠从他眼角滑落。

    林悦当初为了攒手术费、喝那么多酒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疼？

    “林悦，我错了，我把我的心脏给你，你回来看我一眼，行不行......”

    意识渐渐模糊。

    下一刻，他看着监控画面的眼睛却翛然睁大。

    等反应过来后，意识在一瞬间清醒，他立刻跳起来，手指在键盘上一顿操作，刚才一闪而过的画面被他重新找出来。

    画面中，扎着马尾辫、穿着格纹短裙的女孩亲昵地挽着身边人的手，笑容灿烂地走过商场大厅。

    虽然女孩瘦得可怕，和他记忆中的身影不能重叠，但他还是瞬间红了眼眶。

    “悦悦！”

    第21章

    逛了一天，林悦也是逛累了，开始想念她房间的柔软大床。

    管家把她们逛了一整天的战利品先送回家，林悦一个人坐在大厅休息区揉着脚踝。

    面前响起脚步声，她一抬头，就看见一个面容邋遢、失魂落魄、表情极度不自然的男人紧紧盯着自己，防备心一下就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