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的虹膜倒映着监控画面，婴儿啼哭声与电子杂音绞成解不开的麻绳。

    他触碰控制台的手指正在晶化，那些从阿无身上剥离的玛雅文顺着血管向上攀爬，将二十年的人生改写为待验证的假设。

    "身份认证通过。

    "机械女声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欢迎回来，模因播种者。

    "全息屏幕突然坍缩成漩涡，无数记忆碎片喷涌而出。

    沈昭被拖入数据洪流时，看见无数个自己穿着白大褂穿行在实验室——给0927号实验体读童话的沈昭，往培养舱注入银色液体的沈昭，按下记忆清除键时流泪的沈昭。

    当他再次站稳时，正身处倒悬的童年故居。

    雨水向上坠落，打在翻卷的云层里发出管风琴般的轰鸣。

    穿着背带裤的小沈昭被锁链吊在客厅中央，胸口插着钥匙形状的光束。

    "这是她的思维宫殿。

    "陆离的声音从破碎的电视机里传出，"你还有九分三十秒阻止模因暴走。

    "沈昭踏过漂浮的相框，每张照片都在重复残酷的真相：六岁的他躲在门后偷听父母争吵，那些"为你好"的谎言在空气中凝结成黑色蛆虫；十西岁实验室开放日，他偷偷给实验猴喂香蕉，笼子上的《无害化处理通知》闪着血光。

    吊在空中的小沈昭突然睁开眼："你终于来杀我了？

    "锁链应声断裂。

    男孩轻巧落地，手中多出把手术刀，刀柄刻着0927的编号。

    成年沈昭的晶化己经蔓延到喉结，每次吞咽都像在咀嚼碎玻璃。

    "阿无在哪？

    ""她就是你啊。

    "男孩割开自己的手腕，流出的不是血而是数据流，"当年你把最后的人性封存在0927号实验体，这样就能心安理得地制造谎言武器了。

    "地板开始融化，露出下方浩瀚的星图。

    沈昭看到地球被包裹在蛛网般的荧光丝线中，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