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去前，他还威胁慕白，叫他以后不要再惦记何柔了。如果慕白再来找他老婆，他就要揍人了。

    闭上眼睛前，我收到了何柔发来的短信：「谢谢。再见。」

    我笑笑，把手机关机了。

    因为怀孕的关系，我停药了。

    停药的后果，是我提前进入了昏睡。

    而今天，是我清醒的最后一天。

    慕白进来看我：「小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笑笑，摇摇头：「小白哥，这些年谢谢你了。我已经把虞家剩下的产业转到你名下。我知道你照顾我是自愿的，但我没有可以回报你的。耽误了你那么多年，我很抱歉。」

    「说什么傻话呢？如果没有姜尚这家伙，说不定你就是我老婆。我照顾自己老婆，没有什么报不报歉的。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就把下辈子赔给我吧。下辈子，你不要理任何人，等我就好。」

    我看着慕白，笑着点点头：「好。」

    我一直都知道慕白对我的感情，但我无法回应。

    临死还能满足他一个小小的愿望，我愿意。

    虞家还有些亲戚，往年我清醒的时候，他们也会来看我。

    但如今，想想还是算了。

    要告别，就在葬礼上吧。

    26

    慕白番外

    距离小霜陷入昏睡已经过去了八个月，看着她体征稳定，我松了口气。

    但当晚，监护器开始发出急促的叫声。

    她有早产的迹象！

    好不容易稳定下来，我接到了何柔的电话。

    「什么事？」

    自从八个月前，她和姜尚离开，我们就再没联系，现在打来电话是出事了？

    「是我。」

    听到话筒里传出的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我笑笑，心情很好地靠在了墙上。

    姜尚这小子还不算太废，比我想得更快恢复。

    半夜，我就见到一脸狼狈的姜尚和憔悴的何柔出现在实验室门口。

    刚见面，他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一拳。

    「嘶……」这小子下手可真重。

    「小鱼儿在哪儿？」

    我扯下姜尚的手，理了理凌乱的衣服。

    「你应该庆幸我没下死手，否则你现在就是个傻子。」

    姜尚再次给了我一拳，把我按在墙上，那眼神看着想刀我：「这么说，我还要感谢慕医生你手下留情了？你这个混蛋，你就不该给我催眠！」

    看着姜尚气愤难耐的模样，我心里可真是痛快。

    小霜善良，不代表我也一样。

    小霜当初让我给姜尚做催眠，我留了一手。

    既能安小霜的心，又能让姜尚感到痛苦。

    他想和何柔过日子，可以。但心安不安就不知道了。

    凭什么小霜在吃苦受罪，姜尚就应该抱得美人归，幸福地生活？

    如果不是看不得小霜难过，姜尚就该日日跪在门口给她祈福！

    27

    我带着他们去了小霜所在的病房，但我不允许他们进入。

    姜尚趴在窗玻璃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我冷眼看着，一点不觉得他可怜。

    姜尚就该这样，每天活在悔恨和痛苦中。

    小霜所在的病房有隔音，我不怕他哭得再大声点。

    但姜尚的痛苦并没有让我高兴太久，小霜的体征开始变得不稳定了。

    每天监护器都会发出警报，间隔时间一次比一次短。

    姜尚惶恐地求我：「慕白，过去是我错了，我求求你，救救她！放弃孩子也可以！我可以不要孩子，但我不能没有小鱼儿！哪怕她一辈子都醒不了，我也愿意照顾她一辈子！求求你，救救她！」

    听到姜尚这话，我一股火从心底蹿起，忍不住给了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