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打开了电脑，他本以为这个可能和他差不多大的台式机会极其卡顿，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台式机内部应该更新迭代了好几次，运行速度并不比现在的笔记本电脑或新式台式机慢。

    电脑上，除了一些电脑自带的软件外，有一个文件夹引起了他的注意，打开后，赫然是成百上千个视频影像，这些视频都是监控画面。

    蝙蝠侠恍然大悟，这台机器连接着莫纳克家所有的监控，实时转存着监控影像且不受互联网操控，也就是说，除非是提前知道这台电脑的用途，专门到这里修改或删除视频外，这里将储存着最完整最真实的监控影像。

    甚至还有安德·莫纳克卧室中的监控影像，蝙蝠侠对此稍感意外，虽然莫纳克家的监控很多，但他本以为像是卧室这种私密的地方是不会有监控摄像头的，事实上他在调查安德·莫纳克的卧室时也确实没察觉到监控器的存在，而卧室的那个隐蔽性十分出色的监控设备显然只与这台电脑连接着。

    2月4日，身着灰色睡衣的安德·莫纳克梳洗完后顶着还有些潮湿的头发，拿着手机躺在床上玩着，一直玩到了半夜近四点才入睡。

    2月4日，早上6点整。

    安德·莫纳克消失在了床上，或者说，短暂的消失在了床上，蝙蝠侠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屏幕，没有面罩遮掩下的下半张脸薄唇紧紧的抿着。

    2月4日，早上六点三十。

    安德·莫纳克再次出现在了床上，不过是以坐着的姿势，身上穿着的是黑色的睡衣。

    他的动作十分僵硬，像是还不适应人类的身体一般，摸索着熟悉着人类的行为举止，十分钟后，他……蝙蝠侠更愿意用‘它’来称呼，它已经能很好的作为人类行动。

    它下了床，从衣柜中挑了一件衣服穿上。然后便离开了卧室。

    它对安德·莫纳克的家十分的熟悉，且对人类发明的科技产品和生活方式也十分的熟悉，甚至能够在手机上购置机票……

    且在此过程中，它身上的非人感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像安德·莫纳克。

    蝙蝠侠神情越发冷凝。

    他将电脑中所有的监控影像都复制到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储存器中，准备回蝙蝠洞后再进行研究。

    第13章

    蝙蝠侠回到蝙蝠洞时其他人早已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了，连神谕芭芭拉·戈登也在男友迪克·格雷森的房间中休息了一晚。

    好在她的父亲詹姆斯·戈登早已知道自己的女儿正与韦恩家的长子热恋，对于芭芭拉时不时就去韦恩庄园暂住几天的行为虽然有些不爽，但也没有怀疑他的女儿就是蝙蝠侠的助手，每天夜晚为蝙蝠侠提供着技术支援的神谕。

    现在的蝙蝠洞内很是冷清，但万能的管家先生还是在入睡前为可能要通宵忙碌的蝙蝠侠准备了三明治作为夜宵。

    蝙蝠侠坐在蝙蝠电脑前，一边等待着视频快速的上传至自己的电脑中，一边摘下面罩露出了他那张被誉为‘哥谭甜心’的俊美面庞。

    他揉了揉自己高挺的鼻梁，起身为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目前可以确定的最早一位蝴蝶标本案的受害者，死亡时间大约是在去年的4月1日前后，案发现场在马里兰州的巴尔的摩，而蝙蝠侠在向前追查安德·莫纳克的行程时，自然也查到了在去年的3月29日安德·莫纳克乘坐着私人飞机去了巴尔的摩旅游。

    更准确的说，他是去了巴尔的摩的国家水族馆中游玩，且连续三天每天都去，在水族馆内一待就是大半天。

    国家水族馆内的监控影像有拍摄到他一直在平板上写写画画，蝙蝠侠调查过安德·莫纳克的平板记录，里面都是些建筑相关的设计图。

    他的行程与蝴蝶标本案受害者遇害的时间与地点几乎都重合了，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在平板上画下当地比较有名或风格比较独特的建筑，按照自己的喜好和想法加以修改。

    板上钉钉的行程记录和平板上设计图的绘制时间记录成为了判案的有力证据之一。

    蝙蝠侠打开了去年3月29日早上的监控视频，从书房暗室的电脑中获取的监控视频与他之前通过非法手段获得的莫纳克家除了卧室以外的其他监控视频并无差别，蝙蝠侠便打开了当天卧室中的监控视频。

    果然，去年3月29日的上午五点半左右，还在床上熟睡的安德·莫纳克身旁突然出现了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蝙蝠侠眉宇紧皱，原来他们是可以同时出现的？

    这个视频中的它较之今年2月4日时，对这个世界表现出了更加陌生的状态，它的行为举止极其刻板，如果说今年2月4日出现的它是在熟悉着许久没有使用但自己本身已经掌握的技能的话，如今视频中的去年3月29日出现的它，则是在艰难的学习一个个崭新的技能。

    它对各种现代科技产物也是一窍不通。

    这应该是它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接触这个世界的事物——蝙蝠侠想道。

    一个半小时后，真正的安德·莫纳克睡醒了，它仍然没有消失，但安德·莫纳克似乎无法看到它。

    蝙蝠侠隔着屏幕看着它亦步亦趋的跟在安德·莫纳克的身后，一双与安德·莫纳克一模一样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安德·莫纳克穿衣服、去洗漱间洗漱以及坐在床上玩手机。

    它的眼中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也在疯狂的汲取着这个世界的一切信息。

    在莫纳克宅，它似乎只能在安德的卧室中与安德·莫纳克同时存在，在安德·莫纳克走出房间后，它便消失在了原地。

    但蝙蝠侠直觉它还在默默地观察着安德·莫纳克身边的这一切。

    蝙蝠侠又花了五个多小时的时间快速的将所有的视频倍速看了一遍，最终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略有些凌乱的脚步声从蝙蝠洞内响起，已经睡了一觉醒来的二代罗宾杰森·陶德、夜翼迪克·格雷森以及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从大宅内走了下来。

    “布鲁斯，你一直没休息？”迪克眼中多了几分不赞同之色。

    蝙蝠侠倚靠在蝙蝠椅上，有些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点了点头说道：“正准备去休息了。”

    “你在看什么？”杰森好奇的询问道。

    蝙蝠侠，或者说布鲁斯·韦恩转动了一下椅子，侧身对着他们说道：“安德·莫纳克提供给我的新的监控影像。”

    “看来你是有新的发现了。”迪克笃定道。

    布鲁斯点了点头，湛蓝色如同宝石般的双眸中多了几分锋芒，他说道：“安德·莫纳克确实不是蝴蝶标本案的凶手，或者说，他主观上不是。”

    “所以他果然是双重人格？”杰森问道。

    布鲁斯笑了笑，他抿了口已经凉透了的咖啡继续道：“不，比这更加神奇且更加不可思议。”

    迪克无奈道：“别卖关子了。”

    布鲁斯调出了去年3月29日的卧室监控视频，将两个‘安德·莫纳克’共处一室的画面播放给他们看。

    “嘶……这是什么？！不是技术合成的吧？”杰森随口猜测到，他自己也知道这不太可能，他们的蝙蝠电脑并不比斯塔克家的人工智能差，不可能分析不出视频的真假。

    布鲁斯·韦恩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准确的答案，但是……他说道：“它才是蝴蝶标本案的真正凶手。”

    布鲁斯将自己五个多小时的发现精简了一下讲述给自己的三个家人听，最后一行话音落下，迪克率先摇了摇头说道：“这不能为安德·莫纳克脱罪，公众和法律只会将他们并做同一个人看待，将它当做是安德·莫纳克的特殊能力，他只会从一个阿卡姆罪犯变成一个阿卡姆有特殊能力的特殊罪犯。”

    布鲁斯当然知道这一点，他说道：“我知道，现有的这些视频还不足以帮安德·莫纳克摆脱连续杀人犯的罪名，但起码可以让安德·莫纳克多少感到好受那么一点。毕竟另一个人格杀人与一个模仿着他的行为举止和样貌去杀人，还是后者能让安德·莫纳克内心好受那么一点。”

    回想起昨日蜷缩在沙发上的身形和那时安德绝望痛苦的眼神，布鲁斯·韦恩叹了口气说道：“安德·莫纳克是个道德感极高的好人，他需要一个希望。”

    布鲁斯·韦恩继续道：“补完觉后我会联系一下小扎，看看这个‘它’是否与神秘侧有关。”

    今晚夜巡时他还打算去阿卡姆一趟。

    “芭芭拉呢？”布鲁斯主动岔开了话题，向迪克询问道。

    “她吃过早饭就回去了，阿卡姆的暴乱刚刚平息，戈登先生忙到脚不沾地，芭芭拉打算早点回去给她爸帮忙。”迪克说道，说完，他继续道，“还有德雷克家的那位小少爷以及那位神秘的穿着类似警服的正义人士……”

    杰森接着迪克的话往下继续说道：“那位神秘男人在拆除完所有的炸弹，顺手解决了几个小丑帮成员后就消失了。至于提摩西·德雷克，他想成为像神谕一样的技术人员，主动自荐加入我们的夜巡活动。不过被我给礼貌的拒绝了，我顺便送给了他一个普通的蝙蝠镖当做礼物。”

    蝙蝠侠点了点头，对此并无异议，有罗宾在他并不打算再招一个比杰森还小的孩子，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那位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cos警察的正义人士身上。

    他眉宇稍皱，再次面朝蝙蝠电脑，打算好好的研究一下哥谭小学的监控视频，但他这一举动被阿福、迪克和杰森制止了。

    “你还是赶快上楼去睡觉吧，布鲁斯。”迪克说道，“监控什么时候都能看，反正我们已经把监控视频都保存下来了。”

    杰森也附和起来，在两个儿子的攻势下，布鲁斯只能暂时的放下手中的工作，准备洗漱过后上楼先补个觉。

    第14章

    “他被送回来后就一直在睡觉？”格雷琴·维斯勒医生看着监控中的实时影像，向一直守在这里的奥托斯·格什询问道。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睡了。”奥托斯·格什语气平淡的说道。

    在他人眼中一直在熟睡的安德·莫纳克，其实是意识体进入到了《王国》的世界中。

    他之前在钻石区的别墅中已经将建筑卡、资源卡和人物卡都安置的差不多了，因此也完成了不少建设任务和成就任务，只有他能看到的半透明任务栏中已经有了不少待领取的奖励。

    安德一一将那些奖励领取。

    金币是《王国》中通用的货币之一，也是价值最高的货币，目前他的王国还无法做到自给自足，很多必要的设施也不齐全，居民的很多需求目前都需要用金币来摆平，好在他现在有很多金币，足以用到他的王国能够自给自足的时候。

    除了大量的金币外，他手中又多了二十五颗黑宝石以及一张完成了特定的前期基础任务必然获得的特殊卡【供货商】。

    【供货商】：如您所见，我是[柯恩商贸工会]的帕帕提·福德，柯恩是全世界最大的商贸工会，我们与每一个超市、商场合作，提供您能想象到的最全的商品货物，如果您愿意与我们签订长期的合同，我们可以为您提供极其良心的超低廉进货价。

    安德已经有了【超市】这张建筑卡，但没有供货商供货的超市目前还是空无一物，他等的就是【供货商】的到来。

    安德没有犹豫，将【供货商】这张卡牌安置在的【超市】所在的区域，那片区域也是他划分出来的未来商业区。

    仗着手中有着大量的金币，安德与供货商签订的是最顶级的合同，虽然价格确实昂贵，但用长久的眼光来看，最顶级的合同条款却是性价比最高也是最优惠的选择。

    合同签订好后，他的金库缩水了一小节，但与此同时，领地内的超市时也迅速的填满了商品，领地的繁荣度肉眼可见的增长了不少。

    安德带着二十五颗黑宝石下楼来到了雕塑前，打算借此再多抽出些人物卡，最好是适配【超市】的人物卡以及大量的【居民】。

    没办法，他现在最缺的就是劳动力，食物可以通过金币来购买，但劳动力却不行。况且如今他要做的是将他的王国运转起来，只有尽快将国家的内部循环做好，他才能将过剩的产能贩卖出去，以让货币在王国内彻底流通起来。

    安德不知道其他玩家的王国是怎样的，但他王国的国民对物欲和金钱要求并不高，甚至可以说，哪怕他不支付给国民薪资，他们也非常乐意为自己工作，他们那永远满格的忠诚度甚至一度让安德觉得游戏完全没必要设计[忠诚度]的存在，毕竟他就没见过有哪个国民掉过这个忠诚数值。

    但安德是将《王国》这款游戏当做是模拟经营游戏来玩的，既然是经营了，他就必然要将这个国家经营的足够完美，完整全面的经济循环是不可或缺的。

    二十五颗黑宝石被他按照两次十连，一次五连的方式投入进了这怪异的雕像内，一朵朵盛开的玫瑰花，漂浮在安德的面前，安德伸手一拢，二十五张叠起来足足有两厘米厚的卡牌被他拿在手中。

    从颜色上来看，里面有不少人物卡，这人安德稍微松了口气。

    这次他抽出了两张建筑卡，分别是【粮仓】和【工厂】

    这两张建筑卡是基础建筑卡，一张【粮仓】和【工厂】可以召唤出三座粮仓和工厂建筑。粮仓顾名思义就是储存农田收获的农作物的，而工厂则由玩家自己选择要生产什么东西。

    比如安德就打算建造一座食物加工厂、一座布料加工厂以及一座铁器加工厂，不过最后一个铁器加工厂需要得到【矿山】这张资源卡后才能启用。

    安德希望那剩下的二十三张卡牌中能有一张【矿山】的资源卡。

    显然，他的运气很好，在八张资源卡中确实有一张【铁矿山】。他抽到的八张资源卡分别是：【铁矿山】、【中级渔场】、【高级农田】各一张，以及两张【中级养殖场】和三张【中级农田】。

    剩下的十五张卡牌都是人物卡。

    绿色品质：【居民】×4

    蓝色品质：【护士】×3、【警察】×3、【超市经理】×1、【流民】×1、

    紫色品质：【外科医生】×1、【全科医生】×1

    金色品质：【王国骑士团】×1

    【护士】、【警察】、【超市经理】的职责和作用与现实世界并无差别。

    在这几张蓝色品质的人物卡中，最为特殊的是【流民】卡，与【居民】卡牌差不多，一张【流民】卡牌可以召唤出一百名流民，他们在设定上是因各种原因失去了自己原本的国家，流离失所的人。

    【流民】大多数身材消瘦，健康水平堪忧，且设定上初始忠诚度要低于其他人物卡，之所以被判定为蓝色品质，一则是因为一百人的数量，二则是因为这些流民中，有概率会出现特殊人才。

    安德在《王国》还是手机游戏时代时就非常喜欢【流民】卡，一些可以直购卡牌的活动，除了特别珍贵的稀有卡牌外他优先购买的就是这种【流民】卡牌，而且他们忠诚度提升的也很快，基本上在他的国家待个两、三天，就能像其他国民那样持有满格的忠诚度。

    他之前就曾在【流民】卡中挖掘出了一百四十二名紫色品质的人物以及八名金色品质的人物。

    再者就是金色品质的【王国骑士团】，一张卡牌可以召唤一百名优秀的王国骑士，他们忠诚于王国和国王，每一个人都拥有着极其强大的实力。

    安德先将新抽出的建筑卡和资源卡安置好，然后将除【流民】和【王国骑士团】以外的其他人物卡召唤出来，为他们安排了各自的岗位，哪怕又多了四十名居民，他的人手依然不足。

    而【流民】卡还需要等医院步入正规后才能召唤，毕竟那些流民身体虚弱，且大多病的都很严重。

    至于【王国骑士团】，他打算等什么时候抽出建筑卡【骑士团总部】后再召唤他们，毕竟他总不能让骑士住进【社区】中。

    看着已经开始运转起来的王国，他点开半透明的操作界面，在最上方的【安德王国】上轻轻一点，为他的国家重新命了名——【拉莱耶王国】

    意识回归到躯壳之中。

    安德睁开眼睛，看着上方的天花板，之前在游戏中时的汹涌澎湃的激情散去，他有些怅然若失的看着金属墙壁。

    此时似乎已经是深夜了，他错过了晚饭时间，但好在腹中不算特别饥饿。

    安德起身来到洗手池前洗漱，打算等会儿就躺到床上回到游戏世界中看点书打发打发时间。

    脚步声从走廊外响起，敏锐的捕捉到这道声音的安德内心一紧，不会又有人要逃狱吧？

    对方似乎停在了他的病房前，用钥匙打开了他的病房大门。

    安德顶着湿漉漉的脸朝外看去，原本紧张的情绪在看到来人时骤然放松了下来，他刚想说话，但考虑到外面真的很安静，连走路都有回音，他便压低了声音用气音问道：“蝙蝠侠，你什么时候也干起劫狱的行当了？”

    “……”蝙蝠侠似是无语的看向他，他拿出锁铐对着安德说道，“戴上这个，我们去接见室聊一聊。”

    安德伸出手，任由蝙蝠侠将自己的双手锁住。

    第15章

    冰冷的锁铐将安德·莫纳克的双手锁在了一起，清脆的声响在这片空荡沉寂的阿卡姆……或者说全哥谭最危险的地方显得异常的响亮刺耳。

    几双阴冷刺骨的视线穿过犹大之窗犹如冷刃一般刺在安德与蝙蝠侠的身上。

    安德本以为他的这些室友们会说些什么，但他们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和蝙蝠侠走出了这片区域。

    怪不得阿卡姆的那些警卫每次来都大气不敢喘一声，他刚刚也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整个人恨不得要挤进蝙蝠侠的影子中，只希求蝙蝠侠那高大健壮的身躯能为他遮挡几分投在他们身上的视线。

    直到背后的金属门再次紧锁，安德才敢吐出那口浊气。

    ‘病人区’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被令人不安的噪音所笼罩，那些真正意义上的疯子完全没有时间概念，只要没有入睡就会不断的敲打或晃动着铁栏和锁链，发出无意义的犹如怪物般的嚎叫。

    在这片区域值班的警卫人员早已习惯了这些声音，偶尔心情烦躁的时候也会朝他们发泄自己的怒火，但大多时候他们已经对这些噪音感到内心毫无波澜了，毕竟他们只是一群头脑不清醒的疯子，跟他们较劲是没必要的，况且阿卡姆动辄就会出现暴乱，这些疯子偶尔也会被试图将阿卡姆和哥谭搅得天翻地覆的超级反派们放出来吹风，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很多人其实一点都不想在这些疯子面前留下太多深刻的印象，尽可能的低调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每个月领取高昂的薪资。

    ——阿卡姆疯人院这个堪比地狱的地方，职工的死亡率高的吓人，之所以能有源源不断的新人来这里任职，皆是被每月转进自己工资卡上的那串漂亮的数字吸引的。

    蝙蝠侠带着安德·莫纳克来到了接见室。

    在其他监狱中，接见室其实就是隔着一个防弹玻璃窗让罪犯和其家属、律师见面聊天的地方，但阿卡姆疯人院比较特殊，这里压根不会为一群作恶多端的疯子和超级反派们提供这么人性化的服务。

    因此这里没有防弹玻璃窗阻隔，而是像审讯室一般放着一张长桌和几个椅子，其中一个椅子被牢牢钉死在地面上，扶手上还有更加坚固的锁铐。

    这里与审讯室唯一的区别是，接见室内有一扇窗户，灯光也更加明亮些——就是窗户被铁栏杆和铁网封住了，仅能让他们呼吸到几口新鲜空气。

    蝙蝠侠从门口的警卫人员那里拿来了一份打包好的金拱门，将之递到了安德的面前，他说道：“听说你错过了晚饭？随便吃点吧。”

    阿卡姆的警卫显然十分的信任和听从蝙蝠侠的话，在蝙蝠侠和安德进入接见室后，他们就将空间留给了他们，关上了接见室的大门守在了外面。

    “你真贴心。”安德抬起被锁在一起的手，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桌面上，在看到里面除了食物外只有几张纸巾后，他抬头问道，“……有刀叉吗？”

    “又不是堂食，当然没有。”蝙蝠侠丝毫没意识到安德的话有什么问题，也十分自然的回道。

    ‘是不是所有富佬都有这个毛病？’耳中的隐藏联络器中传来了神谕的吐槽，‘认真的吗，用刀叉吃汉堡？’

    听不到神谕的吐槽的安德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歉意的说道：“抱歉，我不该要求这么多的。”

    他打开汉堡的包装袋，一边问道：“你想跟我聊什么？”

    蝙蝠侠说道：“我进去了。”

    安德抬眸看向他，“找到有用的东西了吗？”

    “你不怎么看那些监控视频吧？”蝙蝠侠反问道，若是他经常看的话，不至于意识不到2月4日之前自己的生活就发生了异变。

    安德点了点头，他没有窥视自己生活的习惯，家中没发生什么大事自然不会想着去翻看自己家的监控视频，他问道：“所以你从中调查到了什么？”

    问完后，他咬了一口汉堡。

    蝙蝠侠并没有卖关子，将自己的发现告知给了安德，他看着安德，不放过他丝毫表情或眼神的变化。

    安德只感觉嘴里的食物瞬间没了滋味，他眉宇紧皱，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纠结迟疑了片刻后，他压低声音问道：“……你的意思是，有人、不，有某种存在利用了我的身份和外表杀了一百六十四人？”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眸也震颤着。

    “是的……今年2月4日之后的事情暂且不提，去年的3月29日开始到现在，你难道就没有察觉到丝毫的不对劲吗？”蝙蝠侠皱眉问道。

    安德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一切都像往常一样。”

    蝙蝠侠继续问道：“你为什么冒出了去国家水族馆之类的地方游玩？画建筑的设计图纸是你的个人爱好？”

    “我在玩一款游戏，”安德迟疑片刻后说道，“这款游戏可以让玩家自己设计建筑，所以我去那些个人比较感兴趣的地方借鉴了一下那些建筑的设计。”

    “也就是说，去那些地方全是你个人的意愿？”

    安德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当然。”

    蝙蝠侠又问道：“是哪款游戏？我可以看看你的游戏记录或游戏画面吗？”

    安德的犹豫和迟疑被布鲁斯尽数收入眼中。

    蝙蝠侠没有说话，也没有催促，而是耐心的等待着安德给他一个答复，他现在堪称是温柔和耐心的举动确实有些颠覆‘蝙蝠侠’的形象。

    安德却无法再分出心神吐槽蝙蝠侠的OOC，他放下手中的汉堡，一脸认真的看着蝙蝠侠询问道：“我玩的什么游戏对这个事件来说，很重要吗？”

    “你现在的反应让我觉得这很重要。”蝙蝠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