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胎在积水路面划出弧形水幕。

    当迈巴赫冲进锈迹斑斑的铁门时，顾衍终于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实的表情——那是介于震惊与赞叹之间的微妙神情。

    汽修厂值班室泛着机油味。

    苏小暖蹲在老旧电暖器前烘裙子，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声。

    转头看见顾衍正在脱衬衫，腹肌在昏黄灯光下起伏如远山。

    "你..."她慌忙转身，后脑勺撞在铁架上。

    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突然罩住她头顶。

    "穿着。

    "顾衍的声音裹在雨声里，"暖气修好前别冻死。

    "苏小暖扒拉着钻出来，正对上他赤裸的后背。

    狰狞的疤痕从肩胛骨蜿蜒到腰际，像道被封印的闪电。

    "法学院毕业那年被绑架留下的。

    "他背对着她拧衬衫，"绑匪以为我是顾家长孙。

    "水珠顺着脊沟滚进裤腰。

    苏小暖突然想起书房里的氟西汀药瓶，喉咙发紧："为什么要签那个合约？

    "顾衍动作一顿。

    窗外雨声忽然变小，她听见自己雷鸣般的心跳。

    "因为..."他转身时眼瞳幽深如井，"你相亲那天的蓝裙子，和我母亲烧掉的那条一模一样。

    "手机突然响起。

    林晓晓发来新闻截图：#顾氏集团股价异动#。

    配图是顾衍父亲被搀扶着走进医院的背影。

    顾衍抓起外套就往外冲，苏小暖赤着脚追到门口。

    暴雨中他的背影模糊成水墨色，声音却清晰传来："明天搬来我家。

    ""凭什么？

    "她攥紧门框。

    "合约补充条款。

    "他回头时眼底燃着火，"每周十万，演到我父亲出院。

    "轮胎碾过水洼的轰鸣吞没了尾音。

    苏小暖摸到西装内袋里的硬物——是那枚本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