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尖塔刺破云层时，朝歌城的青铜鼎裂开了蛛网纹。

    申公豹的右眼完全化作星云漩涡，指尖淌下的血珠在半空凝结成微型尖塔，每一座塔窗里都伸出半透明腕足。

    ---"将军...将军..."碧游童子的呼唤裹着气泡从海底传来。

    申公豹踏着凝固的血浪望去，那些曾被他救下的截教遗孤，此刻正用触须在珊瑚礁上刻写发光的碑文。

    他们的舌头异化成蛇信，鳞片缝隙里钻出细小的复眼。

    "连你们也..."他的弑神枪突然震颤，枪穗上的人面鼠尾巴齐齐转向东海方向。

    海底传来管风琴般的轰鸣，第一座尖塔顶端睁开九重瞳孔的巨眼。

    杨戬拖着残破身躯踉跄而来，手中天眼碎片正在融化："西岐军...全成了活祭品..."黏液从他指缝滴落，在地面织出星纹阵图——正是当年姜子牙在昆仑山布下的封神大阵。

    ---云端降下的元始法相己布满裂痕，十二道金仙虚影从裂缝中渗出。

    广成子的玉如意缠满菌丝，太乙真人的拂尘化作触须，最末位的云中子只剩半具骨架，眼眶里栖息着发光水母。

    "值得吗？

    "法相声音混着黏腻的吞咽声，"用三界存亡换片刻清醒？

    "申公豹的星空触须刺入尖塔，塔身顿时浮现碧游宫密纹："师尊当年将《玄君七章》刻入我元神时，可曾问过值不值得？

    "弑神枪突然调转枪头刺穿自己胸膛，金血喷溅在星纹阵图上。

    阵眼中的哪吒残魂突然睁眼，莲花化身绽放出妖异紫光："师父...好疼啊..."混天绫绞碎太乙虚影的刹那，整个云端法相开始坍缩。

    ---当尖塔群完全苏醒时，时间开始逆流。

    申公豹看见年少的自己跪在玉虚宫雪地，姜子牙冻裂的手指正将丹药塞进他掌心。

    那个申公豹突然抬头，异瞳尚未成型的眼睛里映出未来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