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他衣襟，箭伤周围泛着黑气：“箭上有毒。”

    “千夜的‘菩萨愁’，解药在住持禅房……”伊刀喘息渐弱，“别点灯，住持是活尸。”

    陆昭握紧燕云枪谱摸进禅院。

    月光透过破窗，照见禅床上的干尸——袈裟朽烂，露出的皮肤布满铜钱状尸斑。

    他翻找药柜时，干尸突然睁眼，指尖暴涨三寸首插他咽喉！

    枪谱残页飘落，陆昭本能按图示旋身突刺。

    枯枝作枪，正中断戟刃口——十年前叶万山留下的断戟。

    活尸头颅滚落，裂开的颅骨中掉出瓷瓶，标签被血污浸透：“不羡仙。”

    伊刀服下解药后昏睡整日，陆昭独自掘开菩提树下的土丘。

    腐土中埋着半块残碑，碑文斑驳：叶万山埋骨处。

    可棺中只有一副银甲，护心镜裂痕处卡着枚狼牙箭簇——与寒姨描述的中原军箭制式相同。

    “他们逼叶将军扮契丹人屠村，好激起民愤北伐。”

    伊刀不知何时醒了，指尖抚过箭簇上的徽记：“朝廷既要燕云十六州，又怕真打起来劳民伤财，索性演了场戏。”

    陆昭想起地宫浮雕的残缺右眼，寒意窜上脊背：“千夜抓百姓是为了……凑够西十九对眼珠，炼‘菩提血’。”

    伊刀冷笑，“你猜猜，这邪术是谁传给千夜的？”

    夜枭啼叫声中，陆昭展开枪谱残页。

    借月光细看，那些招式图谱的缝隙里，藏着更小的字迹：叶万山绝笔：吾铸血债，愿堕无间。

    唯燕云枪法传世，可斩世间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