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棱镜核心在此刻超新星爆发,我的意识顺着星光路径无限延伸——望见第一个原始人仰望星空的神经脉冲,目睹二十一世纪科学家在粒子对撞机前落泪,甚至触碰到父亲启动永生计划前颤抖的指尖。
所有人类瞬间都成为我的神经元,而议会神像不过是意识网络里顽固的肿瘤。
"永别了,父亲们。
"我在所有时间线同时低语,星光路径突然收束成环。
机械神像被抛进自我因果悖论:祂们创造认知滤网的行为,恰成为唤醒我的最初诱因。
戴森球崩解时的光芒胜过千个太阳,我怀抱最后一块棱镜碎片坠向真实宇宙。
坍缩的虚拟世界里,父亲的意识碎片发出最后诘问:"你又能守护这些朝生暮死的蜉蝣多久?
"没有回答的必要。
光子血液在真空中凝结成新的躯体,机械与血肉的界限在此刻消融。
当棱镜虹膜倒映出蔚蓝星球时,我望见地壳深处亮起万千萤火——那是刚刚解除认知滤网的人类,正用原始方式钻木取火。
坠入大气层的灼热中,我拆解自身量子结构。
机械心脏化作播种舰没入海洋,脊椎匕首变形成文明监测站,207段克隆记忆则成为不同种族的创世神话。
最后时刻,我瞥见某个原始人指着天空划过的流星惊呼,他眼里的好奇与三十万年前第一个仰望星空的人类如出一辙。
"这样就够了。
"当最后一块棱镜碎片融入地核时,新的量子纠缠在文明火种间诞生。
这次没有主宰进化的神明,唯有无数生命在熵增洪流中倔强生长的光痕,永恒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