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远山醒来时，不知道为什么神情有些恍惚，侧头看到沈清妍时，眼眶骤然红了。

    沈清妍任由他抓住了自己的手，问：“还难受吗？”

    顾远山摇摇头，漆黑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嗓音沙哑：

    “清妍，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第31章

    顾远山自病了一场后就分外粘沈清妍，几乎每天都要来送接她上下班，她公司的同事都发现了。

    “真的羡慕了，这么多年过去顾司令和沈组长的感情还是那么好。”

    沈清妍腼腆一笑，没有回答。

    今天加班得晚，沈清妍下班时，顾远山已经开车等在了门口。

    “镇上新开了家滑冰场，要去玩玩吗？”

    沈清妍一脸诧异：“我们都是四十的中年人了，还去滑冰场干嘛，小心闪了腰。”

    顾远山无奈一笑：“哪里老了？再说了滑冰场也不光只有年轻人好吗，是全年龄开放的。”

    沈清妍说不过他，但顾远山想去，沈清妍也就陪他去了。

    即使年岁渐长，时光匆匆，但其实两个人也没有什么非常明显的变化，沈清妍更是连根白头发都没有，只有顾远山眼角有些许皱纹。

    进滑冰场的时候，那工作人员八卦道：“二位新婚呐，咱这情侣九折。”

    沈清妍和顾远山都笑了，顾远山牵住她的手，一本正经道：“嗯，才带回家不久呢。”

    两个人还换了双情侣款的溜冰鞋，一进来就看到了溜冰场意气风发的年轻少男少女们。

    沈清妍没有过青春，她没有父母，没有人供养她，那个时候也没有九年义务教育，所以到了初中就辍学，后来响应号召加入共产党进入文工团后没多久又和陆宴州结了婚。

    仔细想想，她这一生，好像所有美好的时刻都从遇见顾远山开始。

    和陆宴州在一起时有过快乐的时候，可要说真切感到幸福，她却想不起来。

    “清妍，我扶着你，慢慢来。”

    沈清妍不会溜冰，这还是第一次，顾远山就带着她慢慢来。

    她觉得挺有意思，抓着顾远山的手臂，从蹲着滑到慢慢站起来也没用很久。

    “清妍，到我这里来。”

    顾远山滑远了，站在围栏的另一边笑眯眯的看着她张开怀抱。

    沈清妍慢慢的往他那里溜，就在快要成功的时候，一个飞快的身影忽然从沈清妍面前滑过，沈清妍吓了一跳，登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顾远山连忙跑过来把她，紧皱着眉，着急道：“怎么了，伤到哪里了吗？”

    沈清妍摇摇头，扶着他的手臂站起来。

    “没事没事，就是一下子没站住。”

    顾远山还要再说什么，沈清妍把他推过去：“你再站过去，我再试一次。”

    见沈清妍坚持，顾远山只好又过去了。

    摔倒没有磨灭她的意志，她很快就滑到了顾远山的身边。

    也没有很久，顾远山和沈清妍就能手牵手一起在滑冰场混在年轻人里风驰电掣了。

    沈清妍坚韧、勇敢，永远不怕摔倒。

    顾远山欣赏她，也深深爱着这样的她。

    中间休息的时候，沈清妍忽然问：“顾远山，你那天醒来，为什么要说谢谢我来到你身边？”

    当时沈清妍没有细想，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顾远山垂眼笑了笑，看向沈清妍。

    溜冰场内的风吹乱了她的发，他伸手替她捋到而后，许久才说：

    “没有为什么，只是感慨。”

    沈清妍见他不愿多说，没有再问。

    而顾远山又想起了自己睡梦中的那一幕。

    他如一个游魂，看她遇人不淑，看她凄苦一生。

    还好，那只是一个梦。

    第32章

    顾远山因为临时的紧急任务去首都出差了。

    岁岁终于可以和妈妈一起睡，缠着她讲故事。

    沈清妍和她讲了一个因为小熊顽皮失踪，妈妈以为他出了意外整日哭泣流泪的故事。

    岁岁听着，忽然钻进了沈清妍的怀里，把头埋进她的肩窝，小声抽泣。

    沈清妍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温声说：“结局是好的哦，大灰狼救了小熊，小熊回到家，终于和妈妈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