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手中的白灯笼突然爆出青焰,柳小满袖中的钢针剧烈震颤。
她后退半步,鞋跟碾碎了枯骨堆里的陶罐,腐朽的铜钱从裂缝中涌出,在地上拼出个"囚"字。
"续命针不在我这儿。
"柳小满佯装摸索衣襟,指尖触到常三爷给的狐尾残骸,"白三叔说您要的东西,在守墓人地窖里。
"老妪脸上的皱纹突然扭曲,灯笼光映出她脖颈处缝合的断口——正是三年前被熊瞎子拍死的猎户妻子!
柳小满记起这妇人下葬时,嘴里含着的钢针突然首立着飞出棺木,原来是被白家收了去。
"小滑头。
"老妪喉咙里发出男女混杂的怪笑,袖中刺猬突然膨胀成磨盘大,尖刺上串着七颗跳动的心脏,"那就用你的眼珠子当订金。
"柳小满抓把铜钱撒向半空,钱币上的"乾隆通宝"突然渗出黑血。
这是奶奶教的买路钱,专破阴物幻象。
刺猬尖啸着缩回原形,她趁机钻进挂着"当"字幡的纸扎铺,撞翻了供桌上的倒头饭。
纸人掌柜的朱砂唇突然开合:"活人当物,死物当魂。
"柳小满瞥见柜台后的暗格里锁着个眼熟的竹篓——和父亲背进山的一模一样!
"当这个!
"她扯下颈间狐仙铜钱拍在案上。
铜钱在香灰中竖着打转,纸人空洞的眼窝里亮起绿火。
暗格"咔嗒"弹开,竹篓缝隙突然钻出条黑鳞尾巴,缠住她的手腕就往里拖。
老妪的灯笼光逼近门帘,柳小满咬牙揭开竹篓。
腐臭味扑面而来,篓底沉着个巴掌大的青铜鼎,鼎身狐首纹的右眼正在渗血。
记忆如潮水涌来——十年前父亲半夜跪在鼎前,将她的生辰八字混着指尖血滴入鼎中!
"找到你了......"黄二奶奶的尖笑在屋顶炸响。
瓦片雨点般坠落,柳小满抱鼎滚进柜台,撞翻的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