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晃着威士忌杯里的球形冰,看着琥珀色液体在镭射灯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斑。
王维风带来的雪茄烟雾缭绕成圈,将卡座笼罩在呛人的蓝雾里。
"恭喜蓝总拿下北美市场。
"有人举杯撞出清脆声响,"这次并购案够写进商学院教材了。
"蓝染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间尝到苦艾的余韵。
这是季晴最讨厌的味道,那年她偷喝他调的金菲士,被苦艾酒呛出眼泪的模样突然浮现在冰球上。
他猛地将杯子砸向桌面,飞溅的酒液染脏了袖扣——那是她送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
"听说李小姐在婚纱店试了六套高定?
"王维风叼着雪茄凑过来,金丝眼镜后闪过促狭的光,"要不要兄弟帮你策划个惊喜求婚?
"蓝染解开领口纽扣,锁骨处的疤痕在霓虹灯下忽明忽暗。
那是三年前在纽约街头被抢劫留下的刀伤,当时他攥着手机蜷缩在雪地里,屏幕上显示着38通未接来电——全是季晴在分手当天打来的。
"不如聊聊更有趣的事。
"他转动尾戒,那是用季晴当年扔掉的银戒改的,"比如上个月是谁在拍卖会上,花三百万拍下鲜霖峰的《雨夜孤灯》?
"王维风笑容微僵,烟灰簌簌落在Valentino皮鞋上。
背景音乐恰好切到《HotelCalifornia》,主唱沙哑的嗓音撕开回忆的裂缝。
三年前那个雨夜,季晴就是在哼着这首歌收拾行李。
蓝染站在玄关处看着她的背影,雨水顺着风衣下摆在地板上积成水洼。
她最后带走的是鲜霖峰的画册,封面上正是那幅《雨夜孤灯》。
"鲜家那个私生子最近确实活跃。
"王维风掸了掸烟灰,"他下周要在蓝氏大厦办画展,听说......"突然响起的玻璃碎裂声打断了他的话。
蓝染捏爆了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