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看。”

    她回眸浅笑，发间白茶重绽，“娘亲说，云梦泽的水是仙人泪。”

    晨曦刺破浓雾时，他们跌进芦苇荡。

    小满浑身滚烫，灵纹在皮肤下游走如星河。

    陆青崖摘下水边嘲风草，叶脉竟与母亲绣纹别无二致。

    湖底突然升起青铜巨门，门环是纠缠的双生茶树。

    小满腕间灵纹射出血线，在门上勾画出完整阵图。

    当门缝渗出的青光笼罩二人时，陆青崖听见三百年前的对话——“晚儿，你把灵胎分藏两处，瞒得过天道眼吗？”

    “师兄不必忧心，待阴阳灵胎重逢时……”这是苏晚与殷姓男子的声音。

    门扉洞开的刹那，黑袍人的箭矢破空而至。

    陆青崖旋身挡住小满，箭镞穿透肩胛的瞬间，他看清门内景象——十万柄古剑倒悬成林，剑穗上全系着褪色的茶树绣帕。

    剑林中央的石碑刻着《天机诀》总纲，碑前蒲团上伏着具白骨，道袍心口处绣着金纹白茶。

    小满突然泪如雨下，那是刻进魂魄的熟悉感。

    黑袍人追进剑阵，面具被剑气掀飞。

    陆青崖的瞳孔剧烈收缩——那张脸与陆明德有七分相似，却年轻得多，正是卷宗记载中三百年前失踪的天道院首座。

    “好侄儿，把灵胎交给叔父。”

    他指尖凝聚蚀骨黑雾，“若非我当年将你母亲的行踪透露给陆家，你们兄妹早成了剑冢养料。”

    小满突然轻笑，发间白茶尽数凋零。

    灵纹从她天灵盖冲天而起，化作苏晚虚影：“师兄，你可知我为何选择魂飞魄散？”

    十万古剑齐鸣，剑气如银河倾泻。

    首座的黑袍碎成蝶影，露出爬满曼陀罗纹的躯体。

    他在剑光中灰飞烟灭前，听见苏晚最后的叹息：“因为只有死透的人，才能逃过天机盘算计。”

    陆青崖在碑前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