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罗盘的指针卡在骆驼刺茎秆间,林深舌尖的血珠在1937年的沙地上烫出焦痕。
年轻版的祖父弯腰拾起罗盘,围巾下露出的鎏金怀表链正在共振——与二十一世纪蜈蚣脸临死前高举的那枚完全一致。
"巴图鲁家的孩子?
"祖父的蒙语带着喀尔喀口音,指尖拂过林深颈间的狼髀石。
科考队的驼铃声惊起沙鼠,二十七峰骆驼的缰绳都系着刻有数字的青铜铃,最末那匹的编号正是37。
沙丘背面传来枪栓声,苏联制莫辛纳甘步枪的准星对准林深眉心。
戴单筒镜的络腮胡男人用生硬汉语冷笑:"又是个想分杯羹的盗墓贼。
"林深注意到他左手的六指,与二十一世纪雇佣兵首领的断指疤痕位置重叠。
祖父抬手压下枪管:"伊万诺夫,他的狼髀石流着金帐汗国的血。
"月光掠过林深腕间,沙粒在皮肤上自动排列成北斗九星,这是时空穿越者的烙印。
伊万诺夫的六指突然抽搐,怀表盖内侧的泛黄照片上,林深看见自己与这个俄国人并肩站在量子对撞机前的合影——来自某个被抹消的时间线。
沙暴在子夜时分骤起,科考队的汽灯照出前方坍缩的古城墙。
林深摸到腰间的碳纤维匕首,那是苏棠在虫洞关闭前塞给他的最后一件东西。
刀刃映出城墙雉堞的阴影,竟与黄金斡耳朵的星图投影形成互补结构。
"黑水城的城门只在月蚀时显现。
"祖父展开羊皮地图,朱砂绘制的狼群正在纸面游走。
林深突然按住他手腕:"别用罗盘定位!
地磁异常会唤醒..."枪声比警告更快。
伊万诺夫击碎了城墙角的陶瓮,黑雾喷涌而出,化作八百匹青铜狼魂。
科考队的惨叫中,林深被祖父拽进突然开裂的地缝。
1937年的沙粒灌进衣领,与未来时空的纳米磁流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