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过来的第七天，江斯衍依旧没有催我去上班。

    可京市的冬雨天来了。

    我的外卖单被取消了一次又一次，饿得前胸贴后背准备出去觅食时。

    打开门的瞬间，对门也打开了。

    江斯衍穿着米色的家居服，就这么看着脸色发青的我。

    「你……」

    「当初看这里地段不错，顺手多买了几套。」

    「……」

    一股饭菜香从他的家里飘了出来，勾得我的肚子叫了好几下。

    「煮了不少，一起过来吃吧。」

    江斯衍主动开口了。

    我木讷地点了点头，换上了宽大的男士拖鞋进了他家。

    桌上都是我爱吃的，江斯衍还主动给我盛了汤。

    「江老师，我自己来……」

    脱口而出的，是熟悉的称呼。

    江斯衍的动作一顿，忽而笑了：「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

    叛逆期闹着不读书差点被打死的那一年，家里请来个帅气不已的年轻家教给我补习，每天温声细语的，耐心又好看。

    这种事情，我能记一辈子。家里还算是有点小钱。我爸也不知道在哪里找来的家教，年轻帅气，声音又温润好听。

    光是冲着那张脸，我也能压下所有的脾气，认认真真地学了一个暑假。

    以至于后来看到江妄屿身边看到江斯衍时，我恍惚了很久。

    「当年你是因为……」

    我犹犹豫豫，还是好奇。

    和江妄屿在一起之后，我只和江斯衍见过两三面。

    碍于种种，都只是简单地打个招呼。

    「和家里闹脾气，说我要自己创业，便给我断了卡。还好遇到了伯父，开的价格也不错，就去试了两个月。」

    江斯衍陈诉着这个事情：「后来有了本钱，出国了几年。偶尔也听伯父提起过你，说你考上了航大，找了份不错的工作。抱歉，伯父的事……我也是后面才知道的。」

    「恭喜你，阮薇。」

    我一时语塞，声音很闷：「没什么值得恭喜的。没事，都过去了。」

    感觉到头来，似乎还是很失败。

    最难熬的那段时间，我也熬了过来。

    我不算太惨，虽说感情不得善终，但好歹江妄屿大方，也帮了我不少忙。

    「后天开始上班，阮薇，你能接受吗？」

    江斯衍忽而道。

    我点了点头：「可以。」

    「好。」江斯衍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吃过饭之后，他又拒绝了我的帮忙，去到了厨房收拾碗筷。

    「阮薇。」

    正犹豫着怎么开口提离开的时候，江斯衍喊住了我。

    「过来一下，帮我挽个袖子。」

    ?

    10

    我钻进了厨房。

    江斯衍的双手沾着水。

    我便伸手过去，小心翼翼地帮他把袖口给挽了上去。

    「还有围裙。」江斯衍又说了句：「刚才忘记戴了。」

    好吧。

    毕竟是刚刚蹭了顿饭。

    我转身拿围裙。

    可江斯衍太高了，我只能微微踮起脚尖，才能勉强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