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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助理顺着陆宴的目光看过去,
迅速的用手盖住了那文件上的字,
转身扫视了一眼周围,
最后把目光钉在了那前台的秘书身上,
那前台还沉浸在刚刚的喜悦神色中未抽离出来,
助理这才暗暗的送了口气,
低头在陆宴耳旁低声说:
‘陆总,在这里不妥,回顶层再说。’
陆宴看了眼身旁一脸凝重的助理,
突然把头转向刚刚那个递给自己邮件的女秘书,
‘你刚刚说什么?太太来给我送了便当?’
那女秘书看着陆宴一脸暧昧的笑着说:
‘是啊,就在刚刚……’
她的话还未讲完,
陆宴就转身迈着有些慌张的步伐朝着顶层去了,
助理见状立刻跟了上去,
陆宴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一遍遍的在心里骂自己,
瑾柠偶尔会来给自己送点自己爱吃的小东西,
今天一定是清晨自己送去家里的花让瑾柠原谅了自己,
自己怎么就偏偏在今天把于馨叫来了呢。
想到这他又突然想到,
那顶层最深处是有密码的,
那个密码是于馨三年前回国的日子,
瑾柠一定不会知道的,
也许瑾柠就是来送便当的,见自己不在就悄然离开了。
也许那离婚协议书就是女人家的小脾气,
想到这陆宴的心情瞬间轻松了不少,
就连走路的步伐都慢起来了,
走到那走廊最深处的时候,
陆宴甚至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刚刚助理还说那心理医生是瑾柠,
怎么可能,
这些年瑾柠在自己身边几乎是透明的存在,
三年啊,
依照瑾柠的性子,任何事情都藏不过三天的,
想到刚刚助理看到那离婚协议书的状态,
陆宴想着今天的事情了了之后,
一定要找时间同这个一惊一乍的助理谈谈话,
怎么年纪越大反倒越不沉稳了呢。
一瞬间,陆宴甚至想再约那心理医生聊聊了,
因为他觉得那天心理医生问他的话他有了一点点答案,
今天看到那离婚协议书的紧张,
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原来自己竟也在不知什么时候对瑾柠的爱这么深了吗?
陆宴想着今日回家一定好好疼一疼瑾柠,
不如就把那刚发售的限量版钻石项链买给她。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
就已经走到了顶层办公楼的尽头,
陆宴转身看了眼一直跟在身后如临大敌的助理笑着说:
‘你看你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么这么慌,去,把顶层的监控拿来给我。’
说完陆宴就把自己扔进了身后的大沙发里,
身体陷进去的时候甚至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他觉得以他的城府,
在两个女人之间周旋这件事真是太简单了,
倘若他愿意,
他甚至可以周旋一辈子。
正想着,
助理已经把那监控找了出来。
陆宴点了根烟懒洋洋的打开了那设备的密码锁,
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眼前的视频里,
那个熟悉的声影就那样娴熟的找到了隐藏的那样好的门,
如此熟练的输入了那个密码,
然后踉跄着走到了那走廊的尽头,
随着那段自己熟悉的那段对话传出来,
门外的人就那样瘫在了地上,
陆宴仿佛遭到雷击般定在了原地,
直到烟快燃尽了灼痛了指尖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身前的助理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了,
他常常和兄弟们在私下里调侃自己的这个老板,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尔虞我诈的商场都可以游刃有余的老板,
为何连自己有多爱一个女人都看不清,
那些他偷腥之后就疯狂破碎的时刻,
那些瑾柠姐来过一次他脸上迟迟都不能褪去的笑容,
甚至一个目光,一个拥抱,
都在无时无刻不在证明着他的深爱,
可他偏偏觉得自己控制的很好,
甚至和那个姿色涵养都比瑾柠姐差上不止一星半点的女人疯狂偷欢,
他最后只能把这归功于有钱人的自我折磨,
所以在他看到那份离婚协议书的时候,
在他查出那心理咨询师就是瑾柠姐的时候,
他知道血雨腥风已经朝着自己的老板快速的席卷而来了。
陆宴一把扯过身前的助理哑着嗓子问:
‘你刚刚说那心理医生是瑾柠?怎么查出来的?’
助理看着陆宴叹息了一声:
‘陆总,是我们疏忽了,那工作室的法人就是南瑾柠。’
陆宴从没这么生气过,
他第一次朝着自己的助理发火了:
‘和我们合作的企业我们没有备案的吗?你是怎么做事的?!’
助理看着陆宴声音虽小,
但那答案却振聋发聩:
‘陆总,是您亲自交代的,您说这是您的私事,还专程叮嘱我一定不要在公司备案。’
听到这里陆宴真想狠狠地给自己一巴掌,
他视线落在一旁的那份离婚协议书上,
抬头看向助理沉声道:
‘这个律所你去查一下,看下太太是什么时候和他们联系的。’
助理应下了看着僵在原地的陆宴低声道:
‘陆总,不然您先回家……看看?也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陆宴不自觉的‘啧’了一声,
自己今天怎么变得这么慌张,
回家是对的,对的,要回家,
也许瑾柠正在家里等着自己希望自己给她一个解释。
这一路一定要好好想想该怎么说,
想到这陆宴拿起身旁的西装外套就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