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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慌张什么逃避什么,
看到门外憔悴不堪的陆宴的那一刻,
我下意识的就想把半开的门关上,
可刚推到一半,门就在外面被陆宴撑开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丝丝掩盖不住的疲惫:
‘瑾柠,为什么要这么做?’
见我不回话陆宴的语气柔和了一些:
‘瑾柠,一万公里我来找你,求你别让我就这样离开。’
陆宴的话让我僵在了原地,
因为在一起纠缠了十年,
我从未在陆宴嘴里听到过‘求’这个字,
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公司,
他一向是觉得自己是可以主宰一切的那个人,
他身边没有需要他去恳求的人,
晃神的功夫手上自然而然的松了力道,
陆宴趁机拉开门径自走进了房间。
他站在原地环视了一圈这个只属于我自己的家,
随后转身看向我,
眼底突然涌上一抹巨大的悲伤,
‘瑾柠,十年,我竟然从未真的了解过你……’
我突然发现陆宴真的在我身旁强硬太久了,
亦或是我们已经太久没有这样聊天了,
我有些受不了陆宴这样子,
‘陆宴,那些都不再重要了,原来不曾了解,日后也不必费心了解了,也许婚姻这条路上,我们早已成了陌路人。’
‘我的律师说你不同意离婚那件事,你是懂法的,陆宴,你倘若不想体面的结束,那我便依你,半年后会启动诉讼程序,还希望你配合。’
陆宴看着我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一瞬间那眼底的悲伤多了一种任性,
‘瑾柠,你在这段婚姻中也没有多么坦诚,你瞒着我开了三年的心理咨询室是什么意思?瞒着我做我三年的专属医生是什么意思?’
陆宴的语气里,
有一种终于抓住我把柄的得意,
我看着陆宴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陆宴,我是瞒了你,可我没有在这段感情中左顾右盼,我也没有为了任何一个男人付出过与你同样的耐心和爱。’
‘还有,这个心理咨询室的初衷也是因为你,那些年你困顿在集团的事务中,我在家里听到最多的声音就是你的叹息,作为妻子我的安慰总是显得那样微弱。所以我才开了这家心理咨询室,我希望倘若真的有一天你真的过来了,我可以为你解开你的心结。’
陆宴听到我这样讲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陆宴,你来的那天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以为我自己终于可以为你解决问题了,可第一天你来的时候,就告诉了我关于于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