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张景川回到家,拿着手机对婆婆说。
“妈,物业群里提醒不能在小区放烟花,你明天可别惯着阳阳了。”
婆婆撇撇嘴。
“那物业干的不就是看门狗的活嘛,还想管东管西。”
老公皱了皱眉头。
“这不是在乡下,城里人多车多,很危险的,听到没阳阳。”
张成阳的脸鼓得如同小包子。
“小孩子懂什么,说说他就好了。”
我接过了话。
“大哥离婚后一直在外务工,大嫂这么多年也不见踪影,阳阳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够可怜了,也就过年能痛痛快快地玩两天。”
老公脸上显现出一丝不自然,但很快目光又转移到了张成阳儿身上。
张成阳被奶奶批评又被自己亲爸说,正是委屈的时候,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我不要你们俩,我要妈妈,我要我妈妈。”
老公和婆婆都看了看我,婆婆紧张地拉着张成阳要去屋子里哄。
“好了,明天让你玩还不行吗?在空地上玩。”
张景川也心疼了,只能妥协。
“我明天要回妈妈家给花草浇水,要和闺蜜新年聚会,晚上住爸妈家里,就不回来了。”
见张成阳不哭了,我缓缓开口。
“成,过年呢,和朋友聚会是应该的。”
一贯和我唱反调的婆婆破天荒地支持我的决定。
看见她和张成阳挤眉弄眼,我心里清楚他们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
晚上睡前,我来客厅拿水杯,听见老公给婆婆小声交代。
“妈,明天炖海参,阿芸好不容易来一趟。”
“行,把那俩老不死从三亚寄回来的海货都做了,正好宋雨桐不在,你们一家三口好好补补。”
我是独生女,我出嫁以后爸妈每年过年都选择外出旅游,哪怕没有花我的钱,老公和婆婆意见也很大。
“那俩老不死的,就知道出去花钱,也不知道给你们留着。”
老公打开冰箱翻找着,压低声音回应。
“等俩老的死了,宋雨桐继承了家里的房子和钱,我就离婚,正好能分一大笔财产。”
我站在阴影里浑身发抖,原来张景川和我结婚就打着这样肮脏的主意。
我看着他们母子俩咒骂我父母早点死的样子,捏紧拳头,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第二天一早我就背着包包,开着车离开了家。
我回到我家,把那些花花草草都浇了水,把我的卧室整理了一下。
躺在自己的床上,心情大好,美美地睡了一觉。
梦里梦到上一世被刺死的场景,利刃扎破心脏,鲜血喷涌。
我是出了一身汗醒来的,狠狠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平复心情。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这几天都在脑海里盘旋的电话号码。
“你好,何先生,我是您的邻居,能请您吃个饭,可以吗?”
对方迟疑了片刻。
“请问我们认识吗?”
“今天之后,我们就认识了。”
可能因为我主动报出了门牌号,他感受到了我的诚意,答应晚上赴约。
我深深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