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转身往灵堂走去,柳不屈和谢瑶跟在我身后,边走边说:“府上为何装扮成这样,又无人去世,怎么弄得跟死了人一样。”
我在灵堂前站住了脚,转身看着柳不屈和谢瑶:“要见毅儿,要给他花灯,他就在这。”
柳不屈看着灵堂中的小小棺木,突然停止了脚,怔怔地说:“府上谁死了?”
“啪”婆婆从后面一拐杖打在他背上,“你这逆子,你去看看棺木里躺的是谁?那是你的儿子,你亲手害死了我的好孙儿。”
柳不屈脸色惨白,步步后退:“什么,母亲你说什么?毅儿怎么会死了?”
他盯着我:“沈如意,你又在闹什么,叫母亲陪你闹不够,还要叫毅儿陪你胡闹?快把毅儿扶起来。”
谢瑶一脸地愤怒:“姐姐,你怎么能带着孩子这般胡闹,这多不吉利,你心可真狠,不屈哥哥,你赶紧把毅儿抱出来。”
柳不屈走到棺木前,叫道:“毅儿,爹爹回来了,瑶姨还给你带了花灯,快起来吧,别和你娘胡闹。”
说完,伸手进去拉毅儿,一摸到毅儿的身体,他已知晓不对劲,再看看毅儿的脸色,已是青灰,嘴唇深紫。
他“呯”一下跌坐在地上:“毅儿,毅儿怎么了?”
谢瑶捂着嘴惊呼:“不屈哥哥,你怎么了?”
我眼里都是眼泪,我看着他:“怎么了,柳不屈,你可是太医啊,最厉害的解毒圣手,你看不出来,你儿子身中剧毒而亡?你不是太医吗?你快给他诊个脉,看看他是不是只是睡着了?你去看看啊。”
柳不屈大叫:“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我去宫门前求你,告诉你毅儿中了毒,让你回府,你是怎么说的?今日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回府的,是不是你说的话?”
“在河边,我求你,你将我踹倒在泥水里,只扶着你的小青梅去游河船,柳不屈,你怀里搂着女人游河船的时候,你的儿子死在了我怀里。”
“毅儿临死的时候,嘴里问爹爹去哪了,怎么不回来救他,说疼,疼得不得了。”
“柳不屈,现在你问为什么会这样,我告诉你,是因为你见死不救,你亲手害死了毅儿,你就是杀人凶手。”
我狠狠地盯着跌坐在地上的柳不屈,恨不是吃了他的肉,剥了他的皮。
柳不屈连连摇头,跪行着到毅儿的棺木前:“不,毅儿,爹爹不知道你是真的中毒了,我以为是骗我的,我以为你们只是不想我和瑶娘出去玩,小心眼要骗我回家。”
婆婆又一拐杖打在他背上:“你这畜生,连毅儿中毒你都不愿意回家,我派人去叫你回来,你却不理不睬,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你眼里只有谢瑶这个狐狸精,你害死了我的孙儿。”
“柳不屈,等到了九泉之下,你见到你大哥大嫂,你有何颜面和他们说,你把他们的毅儿害死了。”
“你告诉他们,你是如何见死不救,如何忘恩负义,如何狼心狗肺,我看你如何开得了口。”
柳不屈抱着毅儿的尸首,仰天大哭:“不,不是这样的,毅儿,爹爹不是不想救你,爹爹是真的不知道啊,毅儿。”
他转头狠狠地盯着我:“你为何不告诉我?为何不死死把我拖回来,你怎么能看着我上船。”
呵,我被他的无耻言论气笑了。
上一世,就是因为我死死拖着他将他拖回了柳府,救回了毅儿,他恨毒了我,这一世,我把决定权交给了他,他还是把罪过怪在我的头上。
我上前一步:“柳不屈,你的心里眼里除了谢瑶何曾有过我,我说的话,你何时相信过,我拖你回府,有何意义?你说了,再也不信我的话,我能如何。”
谢瑶抹着眼泪,扶起柳不屈:“姐姐,你怎么如此狠心,要是我们知道毅儿中毒,怎么还会去游河船,你便是死也要拖住不屈哥哥,把他带回府给毅儿治病才是,你怎么能这样,你让不屈可哥情何以堪?”
“你这不是陷不屈哥哥于不义之地吗?”
我忍无可忍,“啪”一个耳光把她打倒在地上:“谢瑶,你能不能要点脸,你一个寡妇,不守妇道,天天缠着别人夫君不放,逛街,游河船,三天两头生病,要柳不屈上门看诊,还留宿谢府,怎么,就这么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