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车上的气压低到了极点。

    宋青裴在开车，向暖就自然而然地坐在副驾驶。

    黎歌一个人坐在后座，也没有说话。

    向暖本来还想要开口说点什么。

    “我先送你回去。”宋青裴冷冷地打断了向暖的话。

    等到向暖下车后，宋青裴迟迟没有发动汽车，黎歌看着坐在驾驶位的宋青裴，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黎歌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在宋青裴的面前这么被动。

    “喝了多少酒?”坐在驾驶座上，一直冷冰冰的宋青裴突然通过后视镜问她。

    “没喝，就随便聊了几句。”黎歌愣了一下，连忙回答道。

    宋青裴下了车，转到后座打开车门。

    “去开车。”

    “哦。”黎歌乖乖照做，然后下车绕到驾驶座。

    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车内安静得黎歌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青裴，你刚才没吃多少东西，你饿不饿。”黎歌两只手把着方向盘，问道。

    宋青裴冷冷地看着前面人的背影，说：“靠边停。”

    黎歌没多问，就照做了。

    待车停稳之后，宋青裴也没说话，黎歌只得干等着宋青裴的下一步。

    沉默像这冬夜的冷风一样，让黎歌感觉呼吸都在难受。

    “黎歌，你在装什么?”宋青裴突然开口，就一句话，判了黎歌的死刑。

    黎歌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启动了车子，努力保持冷静将车开回别墅。

    宋青裴的一个问句，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回到别墅之后，宋青裴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管家都不敢上前说话。

    只有黎歌一路跟着宋青裴进了别墅。

    宋青裴也没拒绝黎歌跟上来。

    “青裴，青裴……宋青裴！”黎歌站在原地，满脸愁容，双手紧握，终于大声喊出了宋青裴的名字。

    二楼的走廊上，宋青裴停在原地，黎歌就站在他后方两三米处。

    那一声宋青裴，他觉得不是身后这个黎歌喊出来的，是他心里的那个黎歌喊出来的。

    “对不起。”黎歌刚才几乎花了全身力气才喊出来宋青裴的名字，现在她感觉自己都快要站不住了。

    这或许是黎歌攒了五个月的勇气，才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黎歌感觉说出来之后，心口就舒服多了。

    宋青裴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像是盛满清冷月光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黎歌。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这五个月的时间?还是对不起眼前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