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宫里。

    温淑怡一睁眼，便要去寻萧北栖的下落。

    可守在她床前的人，是皇上。

    帝王的愠怒总是可怕的，那大师被两个太监抓着胳膊。

    「皇后，你的病，听说好了?」

    温淑怡看到皇帝眼里的清明，话都说不清楚。

    「皇......皇上。」

    她到底是个年轻的，长时间不行礼，都忘记了跪拜。

    嬷嬷把她从床上拉下来，她的心刚被换，这动作粗鲁不堪，温淑怡直接痛的开始哭喊。

    「疼死了，死东西，你怎么敢的?」

    她暴露了自己的真性情，进忠想要上前，可皇上一个眼神便直接吓退了他。

    「狗奴才倒是衷心。」

    就这一句话，进忠被栓上了绳子，从此变成了凤仪宫的看门狗。

    温淑怡被吓得连连后退，她知道皇上大抵已经猜出了什么。

    她跪到地上，想要求情。

    可皇帝只看了她一眼。

    「褫夺封号，九千岁喜欢，便送给他吧。」

    至此，宫门外有个传闻。

    温皇后进宫三年还是处子之身，因为爱慕九千岁，被皇上打发去了安府。

    听说，九千岁也嫌弃她，把她锁在鸡笼里。

    温淑怡到安府的第三年，萧北栖取了她的心脏。

    温淑怡的结局，是永世不得超生，没有心的人，不入轮回。

    我飘在天上，看着她的结局，萧北栖将我的尸体刨开，他把我的心重新填了回去。

    可我......再也不会醒了。

    我看着他躺在已经空了的将军府门前，像个乞丐一样杂乱。

    嘴里只会说：「错了......都错了......」

    印象里的那个翩翩少年郎，我慢慢忘了。

    我的记忆，把那些脏东西，都抹去了。

    我飘在天上，看着前面有一道白雾出现，那里有十六岁的苏蕴，那是我刚穿过来的时候，我想进去，可外面蒙着一层布。

    里面的苏蕴被人扒着衣服，可这次......画面里救了苏蕴，不再是温淑怡了。

    而且她自己，她用钗子抵着自己的下巴，一个人逼退了所有人。

    我看着......突然眼眶湿润。

    真好......

    不欠人的感觉......真好。

    萧北栖（番外）

    我的阿蕴死了。

    我缝了好多次，可她的心不会再跳了。

    我......信了温淑怡的话。

    我以为她能活的。

    可......她死了。

    我想去报仇，但我进不了宫了。

    皇上废了我的职务，将军府也空了。

    留下的，只有阿蕴的那件被我撕碎的红衣。

    她什么也没留下，一句话也没有安顿我。

    她只说要同我和离。

    可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她。

    我想要翻进宫墙，去取回阿蕴的心。

    可我去了凤仪宫，找遍了整个宫殿，也没有温淑怡的痕迹。

    到那，我才知道，原来屏风后面，有一个水池。

    那边上，还有阿蕴的一个珠串。

    那天......我差点就发现她了。

    可我不信她......

    我只记得温淑怡的委屈。

    我被她骗了，那日在青楼，是她主动爬了九千岁的床。

    是她偏要去那里，是她......策划了一切。

    我想杀她，可我找不到她。

    三年了，我翻遍了京城。

    终于在九千岁府上的鸡笼找到了她。

    她见了我，要哭。

    可我只想要她的心。

    我要替阿蕴要回她的心。

    可我把那颗心还回去了，阿蕴还没有活。

    她好像睡着了。

    我把她冻在冰里，想让她永远年轻。

    可那冰太厚了，我想抱抱她，但我做不到了。

    就像我和阿蕴的距离，她的一颗心，被我亲手推远了。

    温淑怡死了，我再没什么愿望，我想，我可以去找阿蕴了。

    可绿茵回来了，她带着她的丈夫，带走了我的阿蕴。

    她说，阿蕴活着的时候说过，她死了，不想同我在一起了。

    和离书，也被她甩到了我的脸上。

    她抱着阿蕴要走，我想阻止，拼了命的想要站起来。

    可她男人一脚便把我踹了回去。

    我的阿蕴被抢走了，我跪着求她也没用，我只剩了那团红衣。

    那年冬天很冷。

    将军府再没了一道清脆的声音。

    「阿栖，今年的冬衣我替你缝。」

    阿栖，阿栖......

    好像从我要她的心开始。

    这声阿栖，我就再也没听过了。

    我就这样躺在阿蕴被我取走心脏的那张床上。

    原来是这样冰冷。

    心脏一点点，凝结。

    死了......会不会再和我的阿蕴重逢呢?

    可她......大抵是不会再见我了。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