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贵，路边买的。”

    他抽出一支递给我，“就像你，平凡却耀眼。”

    我接过花，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

    那一刻，我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周礼彦带我去路边摊，吃十块钱一碗的牛肉面。

    老板认识他，笑着说：“小周，今儿带女朋友来啦？”

    我红着脸解释：“不是...”

    “现在是普通朋友。”

    他冲我眨眨眼，“以后就不一定了。”

    我低头吃面，听见他轻声说：“夏栀，和你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像个普通人。”

    那一刻，我信了。

    信他不是我想象中的纨绔子弟，信他真的只是想做个普通人。

    于是，在周礼彦再次和我表白的那天，我答应了。

    他愣住，随后抱住我，开心地大喊：“小栀！我爱你！”

    我红着脸捶他胸口。

    我们会在学校的小操场牵手，会在商场夹娃娃，就像一对普通的校园情侣。

    那时我们很开心。

    可等我和真正深入了解他后，我才发现我们的世界完全不对等。

    他不懂什么叫生活。

    不懂什么叫身不由己。

    更不懂什么叫做阶层。

    第3章

    周礼彦说要带我去见他兄弟们时，我正在图书馆整理书。

    他倚在服务台前，指尖敲着台面：“晚上七点，外滩十八号。”

    我低头看自己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我...没合适的衣服。”

    他轻笑，递来一个纸袋：“早准备好了。”

    纸袋里是el的套装和JimmyChoo高跟鞋。

    我换上时，镜子里的人陌生得让我心慌。

    包间里烟雾缭绕，七八个男生围坐在长桌旁。

    周礼彦揽着我的肩：“这是夏栀。”

    “哟，周少这次口味挺特别啊。”

    戴劳力士的男生叼着烟，“听说是个打工妹？”

    我攥紧裙角。

    周礼彦捏捏我的肩：“夏栀很优秀，连续两年拿国奖。”

    “国奖？”

    另一个穿纪梵希的男生嗤笑，“够买你手上这块表吗？”

    我低头看腕间的百达翡丽，那是周礼彦送的生日礼物。

    他说爱人如养花，要给我最好的。

    “你们懂什么？”周礼彦倒了杯红酒，“夏栀比你们这些纨绔子弟强多了。”

    我感激地看着他，却听见纪梵希男生小声嘀咕：“装什么清高，还不是看上了你的钱。”

    洗手间里，我对着镜子补妆。

    门外传来肆无忌惮的笑声。

    我手一抖，口红画歪了。

    镜子里的人突然变得可笑，精致的妆容像一张拙劣的面具。

    回到包间，周礼彦正在玩德州扑克。

    他招手让我过去：“来，帮我摸张牌。”

    我摸到一张黑桃A。

    他笑着亲我脸颊：“果然是我的幸运女神。”

    我看着桌上堆积的筹码，突然意识到，在他眼里，我和这些筹码没什么区别。

    都是可以随意把玩的物件，都是彰显身份的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