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京淮立刻紧张起来,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轰隆——”
瓢盆大雨倾盆而下,将祁意舒淋了个透。
她缓缓蹲下身,去捡那条烧得不成样子的经幡。
背面那四个字,独独‘爱’字被烧得干干净净。
冰冷的雨水混在脸上滑落,像是片片利刃,直刺心脏。
仿佛在质问她,因为爱选择留下,真的值得吗?
她红着眼,跌跌撞撞地跑到赛车俱乐部,企图在那里找回残存的温暖回忆。
刚搭上门把手,谈话声就刺入耳膜。
“死亡之吻那么高难度,真不知道淮哥当年是怎么练出来的。”
“还不是因为嫂子小时候在日记里写过好奇‘死亡之吻’,淮哥才练,就连做赛车手,也是为了嫂子。”
祁意舒手一僵,只觉雨丝仿若根根钉子,贯穿她的头顶,将她狠狠钉在原地。
她从没写过日记。
原来,就连温京淮当初那场甜蜜的告白,也掺杂着祁思悦的影子。
她小心翼翼珍藏的回忆,每次心脏病发的支柱,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祁意舒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轰然坍塌了。
雨越下越大,身体越来越冷。
她却好像感觉不到一般,失魂落魄转身,一个人走着。
倏然,刺耳的刹车声划破雨幕。
“砰——”
一声巨响,鲜血瞬间染红了雨水,汇成一条触目惊心的小溪。
祁意舒躺在冰冷的雨水中,意识渐渐模糊。
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
冰凉的雨水砸在脸上,身体冷,心更冷。
是她看走了眼。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唔……”
剧烈的窒息中,祁意舒猛然惊醒。
刺眼的白光里,祁思悦满脸阴狠,一把拔掉了她的氧气罩。
“我回来了,温太太的位置就该是我的!”
“祁意舒,你凭什么抢我的东西?”
祁意舒瞳孔猛然紧缩,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却怎么都使不上劲。
窒息之间,温京淮推门而入。
“姐姐,你别这样!”
祁思悦霎时变了脸色,松开手故意将向后一仰,重重倒地。
“思悦!”温京淮快步冲进来扶起祁思悦。
看到祁思悦身下蔓延开的血迹,他猛地抬头,眼底燃着火:
“祁意舒,你就这么讨厌思悦,非要害死她和她的孩子吗!你知不知道这个孩子对她有多重要!”
凶狠的语气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刺进祁意舒的心脏。
祁意舒无声地看了温京淮许久。
无尽的疲惫裹着麻木,抽空了她所有解释的欲望。
就算她解释了,他会听吗?听了,又会放下祁思悦吗?
“温京淮,我们分手吧。”
温京淮火气一窒,就听祁意舒接着说:
“婚礼,孩子,还有温太太的位置,我全都不要了。”
医生匆匆进来:“温先生,祁小姐先兆流产了。”
“现在血库告急,两位祁小姐都没脱离危险,只能先给其中一个人输血。”
闻言,温京淮眼眶染上猩红。
分不清是怒意还是什么,出口的声音却冰冷:“我看我是对你太宽容,才在这里找存在感。”
“既然你不想当温太太,那就给思悦输血,给你长点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