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阵头痛,想着一会儿等她们走后又要费几盆水去打扫。
冬天严寒,部队里不少井水都上了冻,水力资源格外珍贵。
最近,乔鸢带着她儿子来我家蹭饭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她儿子一来我家就放飞了自己,穿着沾满泥土的鞋子绕着我家叽叽喳喳地跑了三圈。
看着地上脏兮兮的脚印,我瞬间红了眼眶。
文职工作说忙不忙,但加班到深夜也是常有的事儿。
等下还得打扫卫生。
这水又得浪费不少。
我叹口气,套上满是补丁的围裙,拧起了抹布就开始一点点的擦地。
冬天的井水冰凉刺骨,有些还结着冰碴子。
部队里发的一点暖炭,也被司辰佑尽数送去给了这对娘俩。
我深呼口气,僵硬通红的手指不断哆嗦颤抖着。
司辰佑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时笙,来了客人,你别给我这幅死样子!”
他神色浓浓的嫌弃:
“你怎么这般上不了台面?看看人家鸢鸢!”
说到她的时候,他目光不觉温和下来。
跟我交代完,他转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端着一盘炒好的菜笑着出来了。
还热情地招呼着他们娘俩,“快坐快坐!”
乔鸢娇笑一声:“来啦!”
饭桌上,娇笑的女人,爽朗的男人,活泼的孩子。
反倒是我这个妻子,显得好像外人。
忽然,我小腹一阵剧痛。
再也忍受不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回了卧室。
没想到司辰佑后脚就跟了后来,他眉宇间暗暗隐忍着怒气,居高临下地对我道:
“时笙你别这么小家子气!”
“自从我那战友死后,鸢鸢她们这些年过的艰难。”
“请人来家里吃顿饭,也不是难事……”
“你摆脸色是给谁看呢?!”
叫我时笙,她却是鸢鸢。
我苦笑出声,我生理上的剧痛难忍呢,到了他这里就成了摆脸色。
“辰佑,我是真的不舒服……”
话还没说完,我的头就被他扇的偏向了一旁。
脑袋嗡嗡地响了起来。
我不可置信地抬头:“我们夫妻多年的情分,你竟然打我?”
司辰佑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他懊恼地缩回手:“我……”
屋里的响动在客厅里听的一清二楚。
乔鸢很快赶了过来。
在看到我脸上的巴掌印时,乔鸢眉眼间流露出一丝掩盖不住的得意。
却在司辰佑看过去时,整张脸都是愧疚,自责地哽咽:
“都怪我……我们不该来吃饭的,都弄的嫂子不开心了……”
说完,她哭着带儿子匆匆离去了。
司辰佑急忙抬脚去追。
留给他的只有一声关门的长长回响。
我的丈夫为了另一个女人焦头烂额。
那我算什么呢?
被扇的头嗡嗡作响。
我的心好像死掉了。
我呼吸一滞,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2
这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