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徵一次次的撞击着，扣着她的腰。

    房间里充斥着各种难耐的喘息跟呻吟，最后一次撞击的时候，宋徵抱紧她，喉结距离滚动才闷哼了一句，“啊，射了。”

    欢愉后，宋徵抚着她的腰，亲了亲她的脸颊，把她搂在怀里，柔声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顾笙却摇头，瞥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此时是下午六点，于是便说:“我去洗个澡，一会儿还得去送我爸。”

    宋徵也没多问具体的情况，干脆抱着她一块儿进去冲洗。

    等出来之后，宋徵才说：“你等我一会儿。”

    见他出了门，似乎是有人在门口已经等着，结果回来时候他手里拿了一套新衣服，“暂时穿这套吧，差人附近店铺买的，不是牌子，但应该能将就一下。”

    顾笙低头看了一眼袋子，黑白条纹衬衫跟一件蓝色牛仔裤。

    等两人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半，宋徵亲自开车送她回营地，她忍不住凑上亲了一口。

    宋徵立即蹙眉，“开车时候禁止撩拨。”

    “嗯，知道了，不过我也只喜欢在床上撩你。”她笑着说道。

    宋徵语塞，便无奈摇头。

    一路上畅通无阻，他这辆车的车牌到底是好用的。

    经过前天晚上的“帐篷事件”之后，白线区域附近的执勤人数明显增多，显然是萧寂从战区抽调人手加强了布控。

    不过有宋徵戴着她，她倒省去了很多麻烦。

    将口罩押紧，戴上准备好的鸭舌帽，一路才被宋徵带到一处帐篷外，此时刚巧秦旭走出来，顾笙抬头喊了一声“秦叔”。

    秦旭瞥见宋徵站在不远处，正纳闷宋徵怎么也在，不过倒没往两人的关系去想，便低声道：“领导等了一会儿了，进去吧。”

    顾笙进去就摘了口罩跟帽子，便看见里面穿着白衬衫的顾念笙正在前边临时支起的灶台上煮面。

    一段时间没见，她印象中的老顾依旧身姿挺拔，眉眼清润。

    看到她进来，顾念笙才过去，“伸手”。

    顾笙一怔，随机伸出手。

    结果顾念笙就替她把袖子卷上去，就跟小时候一直替她做的那样。

    第440章宝宝？

    第440章

    宝宝？

    “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是这样毛毛躁躁的。”

    原来是她穿衣服的时候不太在意细节，好端端的衬衫被她穿得一只袖子胡乱的卷起，另一只袖子则耷拉着。

    顾念笙手指很长，是很适合握笔的那种，指关节不会太明显，但却不失力道，毕竟当初他在望山坡拉弓射出的那一箭依旧在她幼小的心灵里造成巨大的震撼与冲击。

    此时闻见帐篷中充斥着香味，于是她便皱了皱鼻子，“老顾，你在煮面啊？”

    “葱油肉丝面，吃不？”顾念笙看着女儿明显馋了的眼睛，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吃！”顾笙贪婪地闻着肉香味，然后不客气的自己跑到他办公桌上坐着。

    父女俩人这三年见面的时间可以说寥寥无几，怕是加起来的时间还没有小孩子的暑假长。

    但每次见面顾念笙总会给她做喜欢吃的，时间允许的情况下就弄复杂的菜，时间短的时候至少也会下一碗面条。

    仿佛是掐准她来的时间，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一碗葱油肉丝面就盛了上来。

    顾笙咧嘴一笑，然后就埋头开整，恰好此时她随手搁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弹出一条信息。

    顾念笙随意瞥了一眼，想来清润的眉心立即蹙起一道清浅的折痕。

    【宝宝】跟你爸好好聊聊。

    这个备注“宝宝”结合语气跟送她来的人，顾念笙方才已经接到她来的消息，也隐约猜测到她跟宋徵之间的情愫。

    微不可察地走至女儿身边，顾念笙看着女儿囤囵吞枣的吃饭模样，不由得想到小时候自己因为出差没来得及顾及女儿，结果周媛便整整让年仅五岁的女儿吃了一周的泡面，最后导致她因为腹泻送入急诊室，最后才知道不仅是泡面，家里居然连电费都停缴了，她又不会用煤气灶，结果只能每天吃冷水泡面。

    那次之后周媛还与他争吵了一番，说他总出差，她自己又要上班，哪里有时间管那么多。

    最后顾念笙在一气之下才将小顾笙送回老家。

    那次之后顾念笙不管多忙，但凡女儿在家的时候都会弄好吃的，就是要给她养胃，也不准她喝凉水。

    “你吃慢点儿，就一碗面，没人抢你的。”顾念笙忍不住转身拿了一张纸巾给她擦嘴。

    顾笙一面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知道了，但吃的动作却没有任何减速。

    等吃饱了，顾笙才笑着说：“今晚上就走呀？”

    顾念笙点头，眼神轻柔宠溺地落在女儿身上，见她脸色红润，眼底含着水雾，看起来健康不少。

    “国庆之后，你就更忙了吧？”

    她家老顾国庆之后就要升上去了，这件事基本上在圈内已经定了下来，未来五年内想要与老顾相处仿佛就愈发的困难。

    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他便上前抚摸女儿的脑袋，“出国的时间会少点，大部分情况在南海多，你得空可以过来的，又不是很远。”

    “唔……好呀，等我解决手里的事情，我就天天赖在那里，我记得西苑门的海棠树可好看了，不知道还在不在，好多年没去了。”她最后一次去那，似乎还是七八年前的事情。

    “在的，开花的时候的确很漂亮。”女儿脑袋上有个发旋，不过不是很明显，从小到大都一直在那个位置。

    人家都说一个头旋的人性格中正没有偏私，做事积极而严谨，不会轻易做出格的事情，往往成为一个集体当中的领导人物或者决策者，实际上他自己也有一个，在右侧，以前老爷子在世的时候总念叨他着头旋看着古怪，后来等顾笙出生之后老爷子又改口说这是聪明的标志。

    父女俩稍微聊了一会儿，顾念笙便说道：“周媛回来了。”

    顾笙一怔，然后才嗤笑道：“回来就回来，反正跟我无关。”

    见她神色稀松，眼底也没有波澜，顾念笙便放心不少，抚在她头顶的手忽然抽走，眼神看向帐篷外，轻声说：“让宋徵进来吧，我这儿有点事情需要跟他谈。”

    顾笙心脏蓦地加重跳了一下，抬起头看了一眼老顾，见他也含着笑看着自己，她心里的疑虑立即压了下去，只能缓缓站起来。

    等宋徵进去的时候，顾笙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能等在一侧，秦旭便走上去，脸上带着些许笑意，“领导其实什么都知道，你放心吧，他们也不过是谈工作方面的事情。”

    顾笙没说什么，只能有些心虚的转过身，看了一眼快落山的太阳，伴随着前边帐篷燃起的一阵袅袅白烟，真有种“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气魄。

    第441章有所得，必有所弃

    顾笙跟秦旭不算相熟，因此也没一直寒暄，大概是两人差着辈分，且秦旭还没到上了岁数的那种老头可以肆无忌惮的跟小姑娘闲聊，于是乎秦旭只安静如松的站在帐篷外，隔着五六米的距离，顾笙垂头玩手机。

    说是玩手机，实际上眼睛却一直瞄着前边的帐篷，仿佛想要穿透那帐篷里面的人，可惜帐篷厚实，即便里面开着灯，连个影子都难看见。

    此时帐篷内，顾念笙刚收拾好碗筷，站在洗手池前动作不紧不慢地擦拭着肥皂泡。

    帐篷内灯光摇晃，外面的风吹得整个帐篷发出“噼啪”的声响，灯光影影绰绰，他一半的脸笼罩在灯光，一半在阴影之下，眉宇处的温润隐约陷入了一阵冰冷的湖水中，他眼底原本只有对着顾笙才有的光变得黯淡冷漠许多。

    宋徵自打进入帐篷后，因顾念笙到底副国级，即便是宋徵这样的正部级干部也只能杵在原地。

    如果不是三年前顾笙利用车祸假死，他也不会顺着线索摸到了顾念笙这条线。

    顾念笙爱女心切，

    当初即便是宋徵能够轻松的调动总参二部的人去调查这件事，如果背后没有其他势力参与，任道远不可能轻易瞒过去。

    一直到后来任道远的落网牵扯出的更多的内情，顾笙在国安局的多重身份之外，竟然连档案室里唯一一个身份，“顾生”也不过是当初爱女心切的顾念笙为她构造的一个假背景而已。

    顾念笙洗完手，随手摘了旁边的毛巾擦拭着，一边坐回桌子前，但整个过程没有开口让宋徵坐下。

    顾念笙手指捏着一支钢笔就在文件上批改，随口说了一句，

    “这次的军演西部战区表现不错，一下子就将南部战区的三个军团给拆了，还有联合作战完成度也很好。”

    “谢谢首长的肯定，这次两个战区联合作战，除了打击、火力以及空导部署外，我军还出动了近两万人的兵力，属西部战区最大规模一次的军演。”

    宋徵背脊微挺，与顾念笙的松弛有度不同的是，他毕竟是一名军人，身姿更是挺拔如松。

    顾念笙突然间身体微倾，清冷的眸打量着宋徵，突然瞥见领口之下那一抹鲜红，眼里一瞬间就跟被刺了一下，令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顾念笙微微蹙眉。

    “公事谈得差不多了，也该谈私事了。”

    “宋徵，98年你国防大学毕业，还是那一届最优秀的学员，99年在军中获得第一个二等功，下半年获一等功一次，03年晋升少校，05年晋升中校，三十二岁的时候已经成为了中部战区最年轻的大校，然而五年后，你就已经爬上了少将的位置，成为了国内第一个打破四十岁之前晋升将级的人，你的确很优秀。”

    前面这一段话还是含着笑意所说，但下一刻却顿了一下，顾念笙停下手中的钢笔，抬起头一瞬间，眉宇像极了顾笙，两人的眉宇看似清隽，但实际上隐藏锋刃，若说顾笙是细致的柳叶刀，那么顾念笙便是凌厉的开山刀，一刀下去，刀刀见血见肉。

    “你四十一岁就把总参二部掌握在手里，明面上是总参二部的二把手，实则早就架空了黄友成，而从三年前开始就一直在军部部署自己的力量，总参、总政、总后，总部几乎布满了你的人，宋徵，别人都说你淡泊名利，行事作风锐利却洒脱，称得上现代儒，这些……倒是伪装得挺好的。”

    宋徵不意外顾念笙会知道这些，能一步步爬上这个位置的人，都不是普通的老狐狸。

    顾念笙见他没接话茬，于是手指敲打着桌面，遂又问：“你跟顾笙三年前就在一起了？”

    宋徵此时才看向顾念笙，遂坦然道：“是，我喜欢她的坦率与洒脱。”

    顾念笙扬唇，倒没有反感他这般评价顾笙，毕竟当爸的对于外人对女儿的褒奖还是欣然接受的，

    可下一刻他却皱着眉，“顾笙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从不会插手她的感情，我在意的永远只有她开心、幸福与否，不过……宋徵，你的世界太复杂了，你的上位注定充满了腥风血雨。”

    宋徵唇微抿，声音低沉：“我知道，我不会让她卷入这些的。”

    顾念笙却是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是否不会让她牵扯到其中，有时候是身不由己，真到了那个时候，你能保证不会让她受一分一毫的伤害吗？”

    晃动的光线让顾念笙眼神逐渐变得凌厉，声音逐渐得淡漠，“再者，如果日后她有了你的孩子……你背后那些老家伙难保不会有其他的主意，这个世界上最难以割舍是至亲血缘，最想追求的也是无上的权力。”

    顾念笙叹了一口气，然后才正色道：“顾笙是我亲手带大的，她的性格我再清楚不过，她想要的不会轻易的放弃，除非是对方先放手。”说罢深深地看了一眼宋徵。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顾笙才看见宋徵走出来。

    “谈完了？”很多话到嘴边溜了一圈，最后只能这么问，但顾笙却一直在观察宋徵的神色。

    宋徵微微颔首，然后才说：“我还有点事需要回去处理，首长在里面等你，你快进去吧。”

    “好，晚点我发信息给你。”顾笙笑道，这才目送宋徵的背影消失在前方尽头。

    掀开帐篷帘布入内，却看见顾念笙阖眼假寐，听到动静后他才睁开眼。

    顾笙走过去，双手按在顾念笙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按摩着。

    “你们谈了什么？”

    顾念笙扬眉笑道：“这就担心了？”

    “唔，有点儿？”

    顾念笙又问：“你还很喜欢他。”然则这一句话却是肯定句。但他又接了一句，“你的喜欢很多，打小儿就这样，买玩具一次性都要买很多个，留着慢慢玩，喜欢吃的东西一次性要吃很多，不过却还总是那几样。”

    “你也是啊，我随你。”顾笙忍不住笑着打趣，但下一刻，略有些踟蹰起来，但还是开口：“所以，宋徵答应跟你背后的派系合作，愿意上位后把军部的权利交给你了？”

    “没有，他恨坚持要自己握在手里。”末了又补充一句，“即便我用你作为这件事的筹码。”

    “那只能说明他不傻，感情跟绝对的权力，当然是后者重要。”顾笙倒没有任何的意外，这全在她意料之中。

    顾念笙没接话茬，只是眯着眼，想起了方才宋徵语气冷肃却坚定的说他手里需要更大的权力，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所在意的事物。

    顾念笙指腹微点桌面，心里却是想着，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顾笙只能又问：“那你最后怎么同意的？不反对？”

    顾念笙只能闭无奈嗤笑：“我反对的事情你哪次不是照样做，况且，宋徵倒是舍得。”

    顾笙听出老顾语气中的冷意，便忍不住蹙眉问道:“舍得什么？”

    顾念笙并不打算瞒着她，语气轻松淡然，“我跟他说，除非他愿意结扎，发誓这辈子不孕育子嗣，不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那么对于你们的关系，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笙只咬着唇轻声问：“他……宋徵同意了？”

    “嗯。”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下来，反而让顾念笙高看一眼。

    顾念笙感觉到太阳穴按揉的手停了下来，便缓缓睁开眼眸，语气柔而坚定，“只有堵住他所有的退路，才能保证今后你们在一起没有任何的阻碍，我知道你心软，对于喜欢的事物也容易心生怜爱，但作为父亲我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受到伤害。”

    顾笙低头垂眸，恰好与顾念笙清润的眼对上，那里面潺潺流淌着一名父亲被的隐忍与不舍。

    “能陪伴你的人是年纪相仿的，宋徵年纪大，注定不是那个人，而我作为父亲不能陪你一生，你多找几个爱你之人自然最好，我可以对宋徵心狠，不狠一点，我会后悔。”

    顾笙喉咙哽咽，眼眶蓦地一热，心脏犹如被紧紧地攥住。

    实际上站在顾念笙的角度很容易理解，无论现在爱她的人有多少，事境变迁，谁能保证人的心一辈子就不会改变。

    陪伴在身侧之人，不管如何都是血脉之外的外人，实际上，除了自己，最爱她之人自然是至亲，而那个人只有老顾一个。

    道理她都明白，她嘴唇微颤，双手环绕在顾念笙的脖颈处，她才道：“老顾，你可要做个老妖精，活久一点。”

    第442章就是年纪大了点

    顾念笙的专机晚上九点半起飞，八点五十分就必须从这里驱车离开，顾笙紧随其后上了同一辆车。

    这次回程因是临时改的起飞时间，西北战区的几个领导暂且没有得到一手消息，此时同行的人之中只有宋徵一个将级领导以及提前得到消息后赶过来跟车的几个军部高层。

    十几辆吉普车开在漫天黄沙的戈壁滩边，一侧是一望无垠的戈壁滩，一侧是黑夜笼罩下黑?q?q的荒漠。

    顾念笙坐在后排，手掌轻覆在顾笙的手背上。

    顾笙察觉后扭头，便对上顾念笙温儒的眼神。

    “这次打算在西北待多久？”

    顾念笙身上穿着换洗过的白衬衫，很多年前他一步步攀爬上这个位置后，他衣柜里的衣服仿佛永远只有素色，且以白色居多，到了冬天是黑色、深灰色、暗蓝色等羊毛毡外套，到了夏天衬衫已是常态。

    但曾几何时，她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顾念笙也会穿着一身休闲的运动服，衬得那身姿风流倜傥，每次出门的时候，村里不少小姑娘或已婚妇女都要盯着他瞧，以为两人是兄妹，倒不像是父女。

    其实表面上再坚强的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作为一名父亲他只是不愿意将脆弱暴露丝毫，这十几年他的上位之路充斥着血腥与黑暗，尔虞我诈与千面百孔的陌生人，官场上诡谲多云的暗流，一直到那日顾老爷子的灵堂上，裹挟着风尘的男人姗姗来迟。

    她第一次看见老顾发丝凌乱，眼圈暗灰，那一日他拉着她的手有些许微颤。

    在得知她差点儿遭遇人贩子，好不容易跑出来的时候，老顾把她抱得很紧，紧到差点儿没办法呼吸，就像是要把她揉入自己的怀中似的，这个表面永远屹立不倒的男人在那一刻就犹如漂浮在湍急河流上的浮萍，如若不抓住，便要随波逐流而走。

    像是给予他肯定的力量，那双小小的手回抱了他，那一刻，她能察觉出老顾的身体正在剧烈地颤抖。

    顾笙所不清楚的是，那日之后顾念笙回京，第一次去的地方不是南海，而是去了西郊南苑，然后又辗转去了一趟西山，谁也不清楚他此行目的，但也正是那一日，在短短十年的时间内，顾念笙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副厅级一路冲破云霄，走上了正部级的位置，紧接着又在后来五年内稳拿核心权力。

    看到老顾衣服胸前口袋上别着的钢笔，顾念笙便问道：“常用的钢笔没带出来？”她记得老顾最喜欢那支钢笔，一共两支，其中老顾手里那支有她的名字，而另一支她就给了自己。

    “出来太急，没带上。”

    顾笙笑了笑，倒是惋惜她自己那日与钟誊见面之后就不见了，好几次想要问他，但都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此时顾念笙眼神柔和，顾笙手指微动，便被大掌所包裹，她则笑着说：“得赚到钱财才回去，这一趟来，不能白来不是？”

    “军工所那个项目？”

    顾念笙倒是记得西部战区此前有打报告上来，因是军部极罕见的将项目外包给私人企业，当时这件事还让军部统战部部长跟后勤部部长互相拍桌子。

    但目前军部资金有限，上面能拨款的款项不足以运转该项目，承包一部分给优秀的私企是最合适的。

    只是他没想到女儿会对这个项目感兴趣，而且这些年她应该也没少赚钱。

    “钱不够？香江不是很多个产业吗，暗阁这边在香江可是有几栋楼可以收租。”

    顾念笙忍不住莞尔摇头，其实到了他这个层次，钱已经是身外之物，手里紧握权力才是上位者所追求的。

    顾笙则是耸了耸肩，随即笑道：“不会有人嫌钱少吧，张玫瑰此前跟大金牙的那笔款项已经交由国安局处理，余鱼姐很有能力。”

    至于张玫瑰在香江的产业不算多，张玫瑰想来挥霍，之前投资不知道亏损多少，但总喜欢吹嘘自己有钱，实际上名下的地产都抵押出去。

    如若不是陈半佛让出来青峰帮的几条街区，她名下根本不会有这么多的产业。

    想到陈半佛此人，顾笙望向顾念笙，才问：“老顾，香江的事情，陈半佛……”话到嘴边溜了一圈，结果依旧在踌躇如何开口。

    顾念笙将她的顾虑看在眼底，轻笑道：“陈半佛这些年所经营的产业基本洗白，在没有触及底线下，不会有人动他。”

    “那他的身份。”

    “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陈半佛只会在香江。”顾念笙拍了拍她的手，讳莫如深地看了她一眼。

    顾笙微微蹙眉，心里隐约猜测到一个可能性，于是便没再继续问下去。

    顾念笙的视线忽然落向了后视镜，瞥见身后跟着的那辆车，眼神暗了暗，扭过头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到底是年纪大了一些，不过宋徵这人行事作风没问题，比那些八百个心眼的年轻人要好，就是年纪……”他是不参与女儿的感情问题，只是宋徵也就小自己几岁，按理说站在一块儿两人还是同辈，顾念笙总有种自家女儿被自己同事给拱了膈应感。

    不过宋徵此人稳重且不管是心计城府都不似年轻人浮于表面，即便将来她惹了事，宋徵倒可以压一压，甚至于还可以给那几个年轻人敲警钟。

    “老顾，年纪不是问题，你别迂腐，现在讲究适配度。”顾笙倒一脸轻松，一点儿不介意宋徵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