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然捏碎第十一朵桃花时，终于确认这不是幻境。

    花瓣渗出的汁液在掌心凝成血字——每个"殺"字都带着苏晚晴的气息，却在最后一笔扭曲成青铜锁链的形状。

    十五岁的少女蹦跳着穿过桃林，脚踝锁链刮起的花瓣风暴中，藏着九重天阙的窥天纹。

    她捧着的竹篮里，盛开的根本不是桃花，而是用修士元婴凝成的替命傀。

    "大哥哥挑一朵嘛。

    "少女将花篮举到楚昭然面前，瞳孔中跳动的混沌离火突然分裂成双色，"要带朱雀泪的，还是白虎煞的？

    "楚昭然左眼的混沌星璇突然逆旋。

    他看见每朵"桃花"深处都蜷缩着修士残魂，那些被锁链贯穿的魂魄正重复着生前最后一刻的绝望。

    最中央那朵并蒂桃的花蕊里，赫然封着昨日苏晚晴羽化前的最后一缕神识。

    "我选..."他伸手抚上少女颈间，指尖触到的不是脉搏，而是法则锁链的震颤，"卖花人。

    "桃林骤然寂静。

    少女天真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脚踝锁链突然暴起缠住楚昭然的手腕。

    那些看似脆弱的桃花瓣化作利刃，却在触及他重生右眼的瞬间燃成灰烬。

    "你果然比三万年后有趣。

    "少女的嗓音突然混入金属摩擦声，桃林在声波中扭曲成青铜密室，"但破坏九重天阙的玩具，要付出代价哦。

    "楚昭然背后的亵渎者碑虚影轰然显现。

    碑文上新增的"离火焚天"条目突然灼烧起来，将密室墙壁映照得如同炼狱。

    他拽着锁链将少女拉近，两人鼻尖相抵的瞬间，混沌漩涡与对方体内的未知存在产生共鸣。

    "代价？

    "少年染血的犬齿擦过少女耳垂，"比如…这样？

    "他咬碎了少女左耳的青铜锁链。

    腥甜的液体涌入口腔——不是血，而是凝固的时光长河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