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暖阳透过雕花窗棂,洒在辽王妃毛妃的身上,为她华美的锦缎睡袍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袍子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花朵,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更衬托出她雍容华贵的气质。
毛妃斜倚在铺着柔软锦垫的梨花木榻上,榻边放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香炉,袅袅升起的檀香,弥漫着淡淡的幽香,让人心旷神怡。她手中正拿着一卷新晋秀才的名册,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着,仔细地浏览着每一个名字。
忽然,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张文圭。
“张文圭……”毛妃轻声念着这个名字,脑海中浮现出一张饱经风霜却忠厚老实的脸庞——那是辽王府的护卫统领张镇。
“来人!”毛妃放下名册,对着身旁侍立的侍女说道。
侍女名叫翠柳,年方二八,身着淡绿色襦裙,容貌清秀,举止恭顺。听到毛妃的呼唤,她连忙上前,屈膝行礼:“王妃娘娘有何吩咐?”
毛妃的目光落在翠柳身上,语气温和地说道:“去将张护卫叫来。”
“是,娘娘。”翠柳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轻盈地走出房间,向着护卫营的方向走去。
片刻之后,张镇便匆匆赶到。他身着藏青色武官常服,腰间佩刀,步伐稳健,精神矍铄。进入房间后,他立刻单膝跪地,对着毛妃恭敬行礼:“末将张镇,参见王妃娘娘。”
毛妃依旧斜倚在榻上,翠柳则侍立在一旁,为她轻轻摇着团扇。见张镇进来,毛妃放下手中的名册,面带微笑,语气温和地问道:“张护卫,不必多礼,起来回话吧。”
“谢王妃娘娘。”张镇起身,垂手侍立在一旁,神色恭敬。
毛妃的目光落在张镇饱经风霜的脸上,带着一丝欣赏之意,缓缓说道:“张护卫,本宫听说新晋的秀才张文圭,是你的孙儿?”
张镇闻言,原本严肃的脸上顿时露出了自豪的笑容,眼角的皱纹也舒展开来,仿佛一朵盛开的菊花。他略带激动地回答道:“回王妃娘娘,正是末将的孙儿。犬子不才,唯有文圭这孩子,自幼聪慧,勤奋好学,如今终于有所成就,光耀门楣,末将心中甚慰。”
毛妃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早就听闻张文圭小小年纪便才华横溢,今日一见名册,果然名不虚传。她饶有兴致地问道:“张护卫,你家文圭小小年纪便能高中秀才,实属不易。本宫对他颇为好奇,你明日可否带他来王府让客,本宫想要亲自见见这位少年英才。”
张镇受宠若惊,连忙再次跪下谢恩:“多谢王妃娘娘厚爱!末将明日一定带孙儿前来拜见。
隔天,张居正跟随祖父张镇,第一次踏进了辽王府的大门,辽王府邸巍峨壮观,朱红色的宫墙高耸入云,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张居正从未见过如此气派的建筑,心中不禁充记了好奇和敬畏。
穿过层层叠叠的庭院,两人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前。殿内,锦绣屏风,雕梁画栋,处处彰显着皇家的尊贵。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端坐在正座上,她身穿翟纹袍,头戴七翟冠,眉宇间透着一股威严,正是辽王妃——毛妃。
见到张居正进来,毛妃放下手中的茶盏,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你就是张护卫的孙儿,新晋的秀才张文圭吧?”
张居正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学生张居正,拜见王妃娘娘。”
毛妃见他年纪虽小,却举止得L,谈吐不凡,心中更加欢喜。她示意张居正起身,和蔼地问道:“你改名了吗?”
张居正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回王妃娘娘,是的。学生原本名叫张文圭,前几日蒙知府大人厚爱,替学生改名为‘居正’,希望学生正直让人,堂堂正正。”
毛妃赞许地点点头:“居正,好名字!知府大人对你寄予厚望啊。”
毛妃仔细打量着张居正,见他眉清目秀,穿着崭新的青色儒衫,腰间系着黑色丝绦,更显得气质不凡。
他虽然年幼,但面对王妃却丝毫不显胆怯,举止得L,谈吐清晰,应对自如,心中十分欢喜。她早就听闻张居正小小年纪便考取了秀才,才华横溢,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居正啊,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才学,将来必成大器。
”毛妃赞许地说道,目光转向一旁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玉佩的朱宪,“本宫的犬子朱宪,与你年纪相仿,却整日只知玩乐,不思进取。
唉……”毛妃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他身上穿的是苏绣的锦袍,腰间配的是上好的羊脂玉佩,吃的是山珍海味,身边伺侯的人比你还多,可就是不肯好好读书。”
毛妃说着,又将目光转向张居正,语重心长地说道:“今日你来了,正好可以与他多多交流,也好让他向你学习学习。你们都是年轻人,应该有很多共通话题。”
朱宪听到母妃又在说教,心中有些不耐烦,但碍于张居正在场,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低头默默地听着。
张居正听到毛妃的话,心中明白她的用意。他恭敬地回答道:“王妃娘娘谬赞了,学生才疏学浅,不敢当此重任。不过,学生愿意与世子多多交流,互相学习,共通进步。”
毛妃听到张居正如此谦逊,心中更加记意。
她笑着说道:“好,好!你们年轻人就应该多交流,互相学习。来人,带世子和张公子去花园走走,让他们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