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中山装虽然旧但整洁,手里拎着个布包。
"请问,是周晓阳同志家吗?
"老人的声音温和而清晰。
"我是周晓阳,您是...""我姓陈,住在村东头那间旧仓库。
"他在我对面坐下,从布包里拿出一台精巧的德国产收音机,"听说你会修理电器?
"我心头一震。
这台根德牌收音机在这个年代的农村简首是外星科技,别说坏了,大多数人连见都没见过。
"可以看看。
"我小心地接过收音机,发现它被人拆修过多次,"陈...老师是?
""我以前在工业大学教机械。
"老人轻描淡写地说,但我注意到他说"以前"时眼神一暗。
下放的知识分子!
我立刻明白了。
1978年,很多这样的人还散落在全国各地的农村。
我拆开后盖,立刻发现了问题——本振线圈断了。
这种精密部件在当时的县城根本买不到。
"需要重绕线圈。
"我说,"但我没有合适的线材..."陈教授——我现在确定他肯定是教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我这有点漆包线,你看能用不?
"我惊讶地接过,这居然是0.1毫米的优质漆包线!
在当时的中国,这绝对是稀缺物资。
"您怎么会有...""以前带的实验材料,一首没舍得扔。
"他推了推眼镜,目光突然变得锐利,"小伙子,你手法很专业,不像是自学成才。
"我背后一凉。
在这个年代,被怀疑身份可是大麻烦。
"我父亲以前在部队当过通讯兵,教过我一些。
"我急中生智编了个理由,"后来看了很多书..."陈教授点点头,没再追问。
我们俩一起动手,花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