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西郊鬼市的磷火灯笼在阴风中摇晃,楚昭裹着灰鼠皮斗篷穿行在人群间。
斗篷内衬流转着白泽暗纹——这是昨夜从谢无咎衣袍上撕下的布料。
每走一步,布料摩擦腕间银镯的细微响动都让她想起母亲临死前挣扎的锁链声。
“三筐雪蛤换这破笛子?
姑娘莫不是疯了?”
摊主捏着裂纹斑驳的骨笛嗤笑。
楚昭指尖轻颤——笛身残缺的凤纹正与她额间胎记共振发烫,像极了母亲棺木上被刮花的图腾。
陆骁突然按住摊主手腕,瞳仁泛起兽类青光:“再加这个。”
他丢出染血的锦囊,数十颗东珠滚落。
最大那颗沾着血丝,是楚玥被乌鸦啄穿耳垂时崩飞的南珠。
摊主脸色骤变:“这...这是楚家嫡女......”骨笛入手的刹那,楚昭耳畔炸开母亲临终的《青梧谣》。
笛声不受控地溢出,鬼市所有笼中禽鸟疯狂撞向铁栏。
一只白孔雀啄断金锁,尾羽扫过珠宝摊,玛瑙珊瑚滚落如血泪。
“妖女!
是楚家通缉的妖女!”
柴刀劈来的瞬间,楚昭旋身错步,冰刃自指间迸发,斩断偷袭者三根手指。
断指上的翡翠扳指滚入阴沟——正是三年前克扣她月例的账房先生。
陆骁一拳砸碎摊位,木屑飞溅中抓起她跃上屋顶:“现在去哪?”
“天音阁。”
她擦去笛上血渍冷笑,“该让百鸟唱歌了。”
屋檐下暗影浮动,戴星纹面具的暗卫正将情报塞进信鸽脚环。
鸽群突然调转方向,撞向摘星楼的琉璃窗。
城南破庙的地窖里,十二名孩童蜷缩在干草堆上。
最大的女孩阿萝攥着生锈剪刀,将弟妹护在身后——这是三日前楚昭从楚家药炉救出的“药引”。
最小的女娃腕上还系着红绳,刻着“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