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陈松虞池晏 本章:第97章

    又低头去吻她的发顶,从胸腔里发出笑声:“那就继续。”

    但就在这时,不知是哪里传来一点轻微的振动声。

    不屈不挠,惊扰了寂静的夜。

    松虞从他怀里抬起头来。

    “……找我的。”

    手机就在旁边的床头柜上,她从他的怀里半是挣脱出去,伸手去够。这一刻的反应,几乎完全是来自多年以来累积的职业本能——能在这个时间找到她的,一定是什么急事。

    发丝轻轻扫过他的脖子。

    难以形容的柔软触感,无言的撩拨。

    于是池晏先她一步,长臂一伸,越过她头顶,将它给捞了过来。

    “你干嘛?”她伸手去讨。

    而他开玩笑一般,将手抬得更高,拎着那只小方盒子,左右摇晃。

    窄窄的阴影落在她脸上,在她的眼眸间辗转。

    他凝视她的目光,也愈加晦暗不明。

    两只手指懒洋洋地一夹。

    “嘀。”关机的提示音。

    可怜的手机被无情地扔出去。落地的响声都被柔软的地毯给完全吸收,屏幕的冷光一闪,就彻底消失在黑暗里。

    “今天谁都不许工作。”池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恶劣而自然地宣布,“你的时间属于我。”

    他翻了个身,扣着松虞的手腕,将她拉回来。

    白被单裹着劲痩的腰身。

    后背凶猛而野性的刺青,一览无余。

    笑意浮在脸上,松虞莫名被这句话里的蛮横所取悦。

    但她还是明知故问地说:“我不工作没什么,反正该拿的奖也拿到了——可是你呢?”

    “我怎么了?”

    “堂堂总督大人,也敢玩失踪吗?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急死了。”

    手掌撑开,撑在她的脸旁边,池晏俯视着她。手指缓慢地勾住她柔软的发丝,看似漫不经心,眼里的侵略意味却很明显。

    “管他们去死。”他说。

    低哑,肆无忌惮。

    呼吸都落进她的耳廓。

    松虞笑出了声。

    作为回应——或者说是奖励,他得到了一个勾着脖子的热烈的吻。

    月光下,她纤细的手臂也像是洁白的藤蔓,盖满了簌簌的新雪。

    而她的声音比雪落时更轻。

    “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下半场了。”

    *

    直到天亮的时候,他们才双双爬起来,洗了第二个澡,又沉沉地睡去。

    再一次醒来时,日上三竿。

    松虞一向作息良好,难得被池晏拖着,睡到这么晚。

    最后她完全是被饥饿所唤醒的。胃部都开始灼烧,饥肠辘辘地坐在船舱内的餐桌前,一口咬下花生酱三明治,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口齿不清地说:“我们现在在哪里?”

    池晏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

    他裹着一件深色的睡袍,露出大半个蜜色的胸膛。

    兴致盎然地看着她:陈小姐难得露出这么孩子的一面。

    于是他蓦地伸出手,轻柔地抹掉她蹭在唇角的花生酱。

    又将指腹含在唇舌间,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极富暗示的动作。

    而松虞只是相当不解风情地,将另一块三明治塞进他的嘴里:“看来你也饿傻了。”

    她又问:“那我们怎么回去?”

    “到时间就能回去。”池晏说。

    他优雅而迅速地解决了食物。

    又微微启唇,示意她继续喂自己。

    这一次松虞起了坏心眼,直接挖了一大勺花生酱往他嘴里送。

    但他反而将她的手腕捉住了。

    垂下头。灵巧的唇舌,轻轻吻过她跳跃的脉搏。

    啪的一声。

    蜷缩的手指,无力地张开。

    摇摇欲坠的勺子掉落下去。

    而他笑意更深,站起身来,轻轻地碰了碰她的嘴唇。

    一个本该很短促的吻,又被她拉住了,慢慢加深。

    “四十八小时。”终于,他在她耳边说,“我没有设置航线,只有时间。时间到了,船就会自动回到港口。”

    松虞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她转过身,从窗户里朝外看。目之所及,只有直射的日光和无边的汪洋大海。

    所以他只是任这艘游艇,随着风向,在海上漫无目的地漂流。

    这也太疯狂了。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们要在这里漂两天?”

    池晏瞥她一眼:“不好吗?”

    “非常好。”她站起身来,以一种异常满意的语气道,“很自由,什么都不用管。”

    “……只有我和你。”

    他轻轻道,凝视着她的背影。

    对于公众人物来说,能够像这样躲到世界的尽头,偷得浮生半日闲,当然就是最大的幸福。

    松虞转过身来:“那你有什么计划?”

    “我只计划了我们的夜晚。”

    松虞:“……”

    真是毫不意外的答案。

    “但现在是白天。”她端起剩下的橙汁,一饮而尽,“——所以,我们来做点白天该做的事情吧。”

    第85章番外七

    “白天可以做什么?”

    池晏彬彬有礼地问,一副好学的姿态。

    假如他不是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

    单手扣着她的手腕,指腹颇具暗示性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显然,池晏的假期计划非常简单,就是将陈小姐立刻拐带回昏暗的卧室——或者浴室——那面雾蒙蒙的镜子的确令他很满意。

    两人都穿着睡袍。

    小指稍微一勾,就能够将腰带扯开。冷白的皮肤,像被柔软绸布裹好的玉瓷,稍稍掀起一个角,就白得晃眼。

    但松虞只是不动声色地按住了那只作乱的手:“不带我先参观一下你的船吗?”

    他回望着她,笑出一口白牙:“其实我登上这艘船的时间,只比你提前了大概十分钟。”

    “嗯?”她诧异地看着他。

    很快松虞就搞清楚了来龙去脉。

    原来这艘船的确不是池晏的,他只是那一夜去买咖啡的时候,偶然在窗外看到了它。临时起意,就立刻联系中间人,将它给买了下来。

    “为什么会临时起意?”她又问。

    古铜色的手掌轻轻抚着雪白的后颈:“因为你对我说过,你常常去这家咖啡馆。所以我想,你也常常会见到它。”

    “所以你猜我会喜欢它?”

    他微笑:“你喜欢吗?”

    离得太近,温热的呼吸都落在她的颈项。

    松虞:“……喜欢。”

    她低下头来,一下一下地啄他的唇,柔软而轻巧,像只灵活的雀。

    但终于被池晏捉住了翅膀。

    他用舌尖衔住她的羽毛,反复地咀嚼。

    很快双双都忘了该怎样呼吸。

    直到分开的时候,仍然沉溺在彼此的眼眸里。

    “有时候我看剧本看累了,就会想,假如能够躺在甲板上看,不知是怎样的体验。”松虞笑了笑,“可惜手机都被你扔了,剧本也没法看了。”

    “是啊。”他轻描淡写地说,“亲爱的,我们约好了,假期不可以工作。”

    “好吧。我只陪你。”

    这句话取悦了他。

    于是他又将她捞进怀里。

    手指深深地缠绕着她的乌发。

    这个吻也绵长得令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意识昏沉之间,松虞心想,糟糕,这下真要在卧室里度过一整天。

    那可不行。

    她稍稍坐直了身体,从他禁锢的手臂里挣脱出去,再一次让他看到自己的决心——她一定要做些“白天该做的事情”。

    最终妥协的也只能是池晏。

    这位不合格的游艇新主人,牵着他的贵客,在游艇上参观了一圈。

    他们经过了豪华程度堪比影院的私人放映厅,正对着大海的健身房,以及景致同样优越的水疗泳池。能看得出来,这是一艘崭新的游艇。尽管经过了很好的维护,但从未有人真正使用过它。池晏这笔交易可以说是相当精打细算。

    重新回到楼下,从狭窄的船舱过道里经过时,松虞莫名停下脚步,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

    天窗里的光线倾泻下来,照耀着洁白墙壁上的一幅油画,与一只楠木茶几上的永生蔷薇花。画是提香的一副仿作,丰腴的花神,肌肤像光滑的白绸,掩映着近旁的花团簇锦,光明与美的结合。

    她从这一幕里窥到某种绵绵情意。

    池晏:“怎么了?”

    松虞目不转睛地说:“这是提香的画。”

    “不认识,又是你喜欢的老古董?”他从背后环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

    “只是觉得很奇怪。”她喃喃道,”这艘船的主人,明明连船上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都精心装饰过,却还舍得将它在这里闲置好几年。这很矛盾。”

    “可能是因为他已经死了吧。”池晏漫不经心地说。

    松虞:“?”

    她转过头来,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哦,不对——死的是上一个主人。”

    池晏很无辜地说,“这都是中介跟我说的。”

    “你还有心思听人说这个?”

    “他说。我随便听听。”

    池晏又懒洋洋地回忆了一会儿,终于东拼西凑地想起来,这艘船背后究竟有个怎样的故事:

    原来它之所以会一直停泊在这座电影节的小岛,是因为这原本是一位富豪买给女友的结婚礼物——理所当然,他的女友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演员,并且还提名了当年的最佳女主角。

    松虞听到那名字,微微一怔:“我知道她。”

    “那么你也知道后来的故事了。”

    “嗯。”她轻轻点头。

    这位女演员的确拿到了最佳女主角。但就在颁奖典礼当夜,她得知一桩噩耗:自己的男友为了赶来庆功宴,路上出了事,意外身亡。

    尽管这艘漂亮的白艇作为遗物之一,被转赠给了她,但出于睹物思人的心情,她当然从未碰过它,而只是任它泊在港口,作为未被拆封的礼物,或是旧日的幽灵。

    “我记得她后来过得很不好。”松虞垂着眸回忆道。

    男友的逝世令她一蹶不振,从此没再拍过戏,仅有的钱拿出去做投资,也频频上当受骗。最后一次被人拍到,似乎是在哪个赌场里。短短几年时间,就瘦得脱了相,不复当年的青春貌美。

    但松虞又想到,即使潦倒至此,她还是养了这艘游艇好几年,每年都默默地支付极其高额的维护费用。

    她不禁道:“她肯松口将船卖给你,想必近来一直是非常缺钱了。”

    池晏轻轻颔首:“我开了价,她立刻就接受了。”

    莫名地,她的声音里多了分唏嘘:“或许这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兴许她真能从里面走出来。”

    他懒散地笑:“哪有这么容易?大概转头又拿去赌得一干二净。”

    “不要把人想得这么坏。”

    “不是坏不坏。”池晏说,“只是我懂她的心情。”

    他的声音太低,接近一声叹息。

    松虞的心口不由一颤。她也懂了他在说什么。

    她听到池晏继续说:“只有一无所有的人,才会站上赌桌,永远也下不来。”

    失去爱人,就是一无所有。

    他又想起那个梦。

    不知为何,松虞竟不能再看他的眼睛,太飘忽,像将灭的烛焰,承载了太过深重的情绪。

    她只好转过头,重新审视提香的画作。

    尽管名为花神,画中的女郎却是一位妙龄少女。金黄的头发,像是灿灿的阳光,照耀着初绽的蓓蕾。这无疑是那位富商对于爱人的某种寄语——他希望她永远是少女,而他能永远做她的日光。

    但他不曾想过,太过完美的爱情,也是危险的。因为爱情既可以让一个人生,就也可以让一个人死。他一旦撒手人寰,他的少女就将陷入永夜。温室的花朵,一旦失去了自己的养料,就立刻枯萎。

    松虞嘴唇轻碰,想要说些什么,但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或许他们应该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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