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已经搬了把太师椅,扶我坐下,我掀开盖碗抿了一口,嗯,上好的碧螺春。几个姨娘来见我时,还有几分趾高气扬,如今皆垂头站着,叶姨娘穿戴整齐,也规规矩矩站在人群里。我环视众人,朗声说道:「世子言行无状,侯爷说了,要我好好管教你。五十板子,给我狠狠地打。」得了令,两个膀大腰圆的家将用麻绳将人捆在凳上,左右开弓,打了起来。头板子打下去,谢存还挣扎,府里众人还有窃窃私语声。两板子下去,只剩下板子扑扑打在肉上的声音。十板子下去,谢存已经昏了过去。周围鸦雀无声。几个姨娘瑟瑟发抖,在风中抖得筛糠一般。装病的叶姨娘不知何时已经跪在地上,我一眼扫过去,裙角已经有些黄渍,只顾不住地磕头。我挥手示意,管家拦住家将:「世子既然晕了,剩下四十板子就攒着,择日再打。」我放下茶水,环视了一下西岭院,挑了院墙正中的位置,一脚踹过去,墙上尘土飞扬,立刻出了个大洞,与对面我的陪嫁宅子通了起来。「周管事,」我拍了拍脚上的尘土,「以这个洞为圆心,给我掏个月洞门出来。」我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吓得面如土色的叶姨娘:「这院子日后我住了,姨娘陪着世子回正院养伤吧。「对了,我看姨娘体弱,想是缺乏锻炼,多搬几块砖就好了。这月亮门,就劳烦姨娘一起帮着修一修,剩下几个姨娘无事,也一并在此地监工吧。」几位姨娘都跪下称是,叶姨娘已经吓昏了过去。经此一役,我在府里立了威,西岭院三日就修得焕然一新,管事日日殷勤过来汇报进度。三日一到,我进了修缮妥当的西岭院。几个姨娘日日老老实实来请安,把争宠的心思都用在巴结我身上。张姨娘给我绣了帕子,余姨娘给我打了吉祥如意的络子,叶姨娘按摩,黄姨娘捶背,姚姨娘泡茶,花样百出。几乎把我几个丫鬟的活都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