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倾和半夏都是一愣。
顾无倾压下讶异,再次把药往顾无銮嘴边送了送,温声劝道:“你这是怎么了?
快吃药。
吃了药很快就会退热的了。
再不退热,你只怕会没命的。”
顾无銮却依然不肯碰那水和药。
她更费力地往里偏过头去,模糊地叹息般低语了三个字。
她说的竟是:“死了吧!”
顾无倾和半夏都惊愣住了,就连与顾无銮朝夕相处的丫鬟连翘,也都一脸愕然,急忙劝:“小姐……不行啊小姐!
您快把药吃了吧!”
顾无銮仿佛没听到,动也不动。
顾无倾看着她,脸一沉,声音也沉冷了下来。
“原来这不只是别人囚禁你,原来你自己竟也求死?
不想活了?”
顾无銮不答,眼睛一闭,一滴泪从眼角渗下。
是的。
没错。
她正是自己也不想活了。
她正是自己也没了求生的欲望。
不然就算小谢氏不准别人进来,但还敢不让她自己出去么?
对外,用“不打扰静养”的借口不让人进来探望,这很容易;但若是私自囚禁主子小姐不许出去,这就难了。
小谢氏还没胆子做到这份上。
她只能阻挠外面进人,但不能阻挠顾无銮出去。
这是性质上的区别。
顾无倾凝视着无銮,再问:“好好的,怎么不想活了?”
生命是多么宝贵,多少人仅仅为了能活下去,就拼尽了全力。
为什么能好好活着的,却偏要浪费,偏要作践自己的性命?
顾无銮仍不答。
她的头又往里微微侧了一侧,又一滴眼泪从眼角渗下。
顾无倾看向连翘:“你说。”
主子小姐的事,贴身丫鬟有什么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