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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翘迟疑着，不敢就说。

    “这……奴婢……奴婢……”顾无倾毫不委婉：“人都要死了，再坏还能比这更坏吗，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现在的情况确实如此，是这个理儿。

    连翘一咬牙，说了：“应该是……是……是为了表少爷。”

    表少爷……连翘的语声虽低，顾无銮脑子虽然迷迷糊糊，但这三个字，她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表少爷……想起这个人，顾无銮就算在失去知觉的边缘徘徊，心里还是钝钝地痛了起来。

    很多记忆的片段，无序地在她眼前回放，每个片段都让她心口揪痛。

    其中最清晰的一个片段，是上个月的十五，他们去给老夫人请安的路上。

    正是夏末秋初，天朗气清，她看到回廊上的阳光，和前面顾无霜的笑靥一样清朗明亮。

    “表哥是在等二姐姐吗？”

    顾无霜的声音，也和初秋的泉声一样清脆。

    只见她和表哥陆施对面站着，举起帕子掩在嘴旁，俏皮地揶揄道：“表哥和二姐姐好得很，每次来了都找二姐姐，只和二姐姐玩。”

    红唇轻扬，笑容优雅又娇俏。

    一双杏眼又大又水灵，眼波流转间，竟似潋滟着千种风情。

    陆施一时呆住。

    无霜表妹是这么美的吗？

    从前他一心只在二表妹无銮身上，和这无霜表妹照面不多，也不怎么留心，并没觉得她容色出众呀！

    原来她竟如此貌美？

    尤其那双眼睛……看惯了无銮的肿泡眼，再看到顾无霜这双又大又水灵的潋滟美目，路施只觉得心里仿佛长出了一千双细小的手，挠得他心里一阵抑制不住的痒。

    他嗫嚅地看着她：“霜妹妹……你……我……”顾无霜见他呆样，也没等他嗫嚅完，又嫣然一笑，道：“我先过去给祖母请安，表哥等到了二姐姐，也一同前来吧。

    咱们在祖母处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