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混着金粉的颜料淌过《山河社稷图》，绘出的却是银河星轨——玄徵教她推演过的周天术。

    "怀音丞相好雅兴。

    "她挥灯烧穿画卷，"用紫微笔篡改国运的滋味如何？

    "顾明璋蘸墨的狼毫顿了顿。

    九韶这才注意到他腕间缠着绷带，血渍渗出的形状恰似北斗七星："姑娘该问问令兄，当年剖魂镇天河时可想过今日。

    "劫瞳灯突然暴走。

    九韶掐诀的手被无形之力禁锢，眼看灯焰即将吞没星图，顾明璋忽然掷笔蘸墨——朱砂在空中写就"昼夜同辉"，竟与国子监考题完全一致。

    "此局始于三百年前。

    "他抚过碑文般冷峻的侧脸，"令兄抽龙骨炼劫瞳灯时，就该料到因果轮回。

    "九韶的剑锋劈碎砚台。

    墨汁飞溅间，她看见顾明璋眼底转瞬即逝的金色神纹，与玄徵被剔仙骨那日的光芒别无二致："你到底是谁！

    "亭外突然传来环佩叮咚。

    顾明璋瞬息间换了神色，紫微笔勾回九韶的剑穗："自然是太后的...良臣。

    "谢枕月的鸾驾停在垂花门下。

    九韶嗅到她身上浓烈的彼岸花香，混着股熟悉的沉水香——与赌坊暗门遇刺那夜如出一辙。

    "丞相又在教人看星象？

    "太后的护甲刮过顾明璋渗血的绷带，"这次用的是哪家千金的八字？

    "九韶的灯焰突然刺痛。

    她看见谢枕月袖中滑落的帕子，正是御书房烧剩的那条，此刻星图己蔓延至帕角，拼出"玄徵"二字的一撇。

    ***子时的钦天监漏刻发出裂响。

    九韶伏在观星台飞檐上，看顾明璋将染血的绷带浸入浑天仪。

    青铜兽首吐出紫雾时，她终于看清那绷带上的北斗七星并非血迹，而是用孔雀石粉刺的青纹。

    "出来吧。

    "顾明璋忽然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