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将林秋燕甩向安全区域。
他的仿真皮肤开始碳化脱落,露出下面流淌着记忆胶质的机械骨骼,"去琴房拿第101颗纽扣,那是启动......"爆炸气浪掀翻了最后的话语。
林秋燕在瓦砾堆里爬向琴房,右腿传来的剧痛提醒她现实维度正在崩溃。
当她终于够到钢琴下的银纽扣时,发现背面刻着纳米级电路图——那是整个诊所的量子蓝图纸。
沙漏倒转声再次响起。
林秋燕将纽扣按进腕表的凹槽,表盘突然投射出父亲最后一次实验的全息记录。
画面里的老人正在将某种发光流体注入沙漏,而实验室门外传来军用皮靴的脚步声。
"记忆即时间,时间即囚笼。
"父亲对着镜头举起试管,里面的克莱因蓝液体中悬浮着银色纽扣,"要解开这个莫比乌斯环,就要让时漏同时存在于所有时间维度......"全息画面突然被杂波覆盖。
林秋燕的腕表开始发烫,银纽扣电路与沙漏齿轮产生量子共振。
在空间彻底坍缩前的0.17秒,她终于读懂父亲毕生研究的真相——时漏不是容器,而是寄生在时间轴上的记忆生命体,那些银纽扣是抑制其熵增的疫苗。
当黑暗吞噬最后的光线,林秋燕感觉有金属花瓣包裹全身。
苏默的机械触须在虚空里绽放成保护舱,他残存的人类瞳孔倒映着无数个正在重组的平行世界:"去找雨......"意识陷入混沌前的刹那,林秋燕听见了雨声。
不是落在现实的雨,而是肖邦《雨滴》里那个永远悬停在升C小调上的音符,正在所有破碎的时空中泛起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