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陈叔也才七个人。”

    “嗯？”

    “咱们家该添个新成员了。”

    钟婧仰头去看尹迦丞，大西北早上日出晚，

    她的胳膊越过他的脖子抱他紧紧的，

    面向一整片落地窗外空旷的湖景。

    钟婧后知后觉地想起那天在车里……后面几天再坐车时总是不太自然，尹迦丞宽她的心：“行车记录仪我都删干净了，

    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你放心，刺激有风险，老公需谨慎。”

    正常情况下，备孕的夫妻一两个月便能受孕，钟婧的体寒已经日益改善，蜜月结束回沪城就又要一腔热血投入到工作当中，

    现在的时间便是冲刺阶段。

    尤其是早晨，他们去酒店餐厅吃早饭之前，他总能带她冲上云霄。

    回沪的时候天气不太好，

    傅芮乔有些感冒，坐在副驾驶上蔫蔫的，

    孙赫言把音乐声音调小，车速也开得慢。

    问起尹迦丞和钟婧，回去以后复工的事情，几个人巴巴聊了一路，傅芮乔想起来：“昨天你妈给我打了个电话，就在卫生间说了一个钟头的那个电话，回去得赶紧处理这个事情了。”

    “什么事情？”

    傅芮乔无力地看了眼孙赫言：“疫情结束了，一大批人解封完直奔民政局办离婚，第一批年前都已经离掉了，离不掉的现在都排队打官司，你妈春节的时候把我的名片到处发，现在说是有好几个阿姨打算找我帮忙打离婚官司，我这回去不得挨个儿先见一下，然后能劝和的先劝和？”

    钟婧还从没听说过排着队要离婚的事儿，问她：“人家既然都过不下去了，你为什么还要劝和呢？有些夫妻，劝和的人该被雷劈的。”

    傅芮乔声音无力，但还是耐心解释：“很多人夫妻一场，冒出离婚的想法只是当下的一时冲动，就像你当时盲目提出离婚，不也是未知全貌自己胡思乱想惹出来的吗？如果没有离婚冷静期给你们拦着，婚真的离了，性质就不一样了。吵架归吵架，上升到离婚，就过了。”

    尹迦丞偏头看了眼窗外的暮色，笑说：“我之前听说‘离婚冷静期’这个东西的时候，看到网上都是批判的，然后特地去了解了一下，发现这个东西早就在其他国家施行了，只是名称有所不同。比如，英国叫离婚反省期、法国叫离婚考虑期、韩国叫离婚熟虑期、美国叫离婚等候期等。其目的是对离婚进行干预，降低离婚率，对婚姻的瓦解起到一个缓冲作用。”

    “毕竟很多东西，如果只有弊没有利的话，它根本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也不可能被世人所接纳。”

    “鬼扯，”钟婧瞪他一眼：“真的能降低离婚率，怎么现在离婚的人还这么多？要离婚的人你怎么都拦不住的，离了不也可以复婚吗？多此一举，让李女士那样的女性离婚又多了一道阻力。”

    傅芮乔：“是这样的，那些家暴什么的例子，真的只是个例。对于有家暴情形的，当事人可向法院起诉离婚。起诉离婚不适用离婚冷静期制度。因此，冷静期的规定不存在不利于保护遭受家暴当事人的问题。实际上没有‘离婚冷静期’这个东西，有些老赖不愿意离婚的依然不愿意离，家暴的依然不会收手，所以想要在婚姻里面不受伤害，从根本上来说结婚的时候才是最应该慎重的。”

    傅芮乔看了眼开车的孙赫言，自嘲道：“我就没有婧婧慎重，结个婚还知道背调。”

    孙赫言不服：“我怕背调吗？”

    尹迦丞不解：“我被背调了？”

    “公司招人还要背调呢，找老公当然要更慎重啊，你以为随便一个人我就能嫁的么？”钟婧帮尹迦丞理了理头发，说的活他颇为受用。

    “我的履历，为你老公这个岗位量身定制的，企业里管这叫作管培生，我一直照着能配得上你的标准，培养的我自己。”

    “啧啧啧。”有些人已经听不下去了，说：“一会儿到市区就把你俩扔下，我们自己回沪城去了，一路上快得糖尿病了。”

    傅芮乔附和：“把你们仨都扔下去，我一个人回。”

    出发的时候傅芮乔喝了感冒药，外面阴冷风大，孙赫言自己裹着个羽绒服，见她穿的少，数落她：“就你爱美，感冒了吧？把药吃了我们再出发，赶紧的。”

    傅芮乔白眼直接翻过去：“长嘴了没长眼睛？我刚才吃药的时候旁边站的人不是你？有这说话的功夫你就不能把羽绒服给我披上？”

    孙赫言：“……”

    两个嘴甜的人，和两个嘴毒的人，演绎婚姻的两种可能。

    -

    回沪城后，销假，钟婧发现来挂门诊的患者里也多了一批“婚姻受害人”，就像当初钟婧误以为尹迦丞出轨一样，钟婧见识到许多自称疫情期间丈夫出轨的可怜女人。

    在一些业内人士看来，“离婚冷静期”真正发挥减少轻率型离婚、冲动离婚的作用，还必须要有具体的实现路径。最有效的措施之一，就是由政府投入建立专业的组织与有关部门携手共同对当事人进行婚姻家庭辅导，具体包括对婚前、婚后以及婚姻危机的处理等各个方面。在冷静期期间，婚姻登记机关并不是坐视不理，而是可以为当事人提供心理咨询，谈心谈话，了解当事人的婚姻实际状况，判定是否为危急婚姻，哪方责任大，过错在谁等。通过积极调解，既可以促使双方当事人平息怨恨、减少敌对，珍惜自己与配偶的关系，也为以后审查当事人提交的离婚协议作充分准备。

    精神卫生中心因此积极响应号召，每周六开展婚姻主题的心理健康辅导，钟婧作为小白鼠被拉去做实验，一天接了从业以来最多的门诊患者。

    回家后和尹迦丞聊起来，钟婧实在不可思议：“今天有个患者，还在哺乳期，她孕期丈夫出轨，你知道她是怎么发现的吗？”

    “嗯？”尹迦丞在修剪新买的，阳台上的那一排茉莉花盆栽，听她小嘴叭叭的。

    “出轨的女孩被确诊新冠了，然后排查密接的时候排查到她老公了，连累她也居家隔离了。”

    “……”

    钟婧气愤：“要不怎么疫情一解封那么多人赶着去离婚呢，这种男人自己找死就算了，还连累家人！”

    尹迦丞点头：“是不像样子，疫情期间无隐私，这种例子好像不在少数。”

    “该死！”钟婧呵斥。

    “你别带入主观臆断去评判别人，我看你最近工作好像不太开心呀，这类病人是不是不好应对？”尹迦丞见她一餐饭吃了半晌，手机滑来滑去，胃口缺缺的样子，凑过来坐到旁边。

    钟婧没有回答他，手机显示的页面也是和傅芮乔在聊这个病人，尹迦丞把手机没收，说：“是不是我最近做菜水平下降了，从前这两个菜你不是最喜欢吃了，怎么最近都不见你有食欲？”

    钟婧抬头看他，瘪着个嘴：“是感觉你现在做菜没有以前好吃了，怎么这个鱼一股腥味儿，闻着我都想吐。”

    “哪种想吐？”

    “我看见这个鱼就像看着那些出轨的男人一样……想吐。”

    尹迦丞：“……”

    “那你看看想吃什么，我现在出去给你买？”外面下着小雨，噼里啪啦的声音，刚才在落地窗前尹迦丞听得分明。

    钟婧思考了两秒：“想吃山竹，还有爸妈家附近的那家生煎，我前两天就有点想吃了，本来想着这周末咱们回家去住的，但是爸妈不是刚好出去旅游了么，好像就吃不上了。”

    尹迦丞看了眼时间：“我现在去买，等再晚点可能就关门了。”

    钟婧拉住他：“我和你一起去。”

    蜜月归来，钟婧和尹迦丞的工作都进入到繁忙期，两个人出门觅食的机会一次没有，甚至有时候干脆就吃食堂，钟婧感觉自己的胃受了许多委屈，今天忽然间想要弥补弥补，任性一回。

    尹迦丞提议：“我把爸妈家里的钥匙拿上，晚上直接在那边住吧，明天早上给你买你最喜欢吃的炝饼，你最近早饭也吃的少，回头瘦了爸可是不会放过我的。”

    钟婧摇头：“爸妈都不在家，不想住在那边，而且……我现在也不想吃炝饼。”

    尹迦丞心思敏感，觉察出问题，带着她去买生煎，车子停在路旁，钟婧坐在副驾驶上等他，尹迦丞撑一柄黑色雨伞去店里买生煎，几分钟后回来，把生煎包递到她手里，帮她把一次筷子掰开递到手里，说：“你先吃，等我两分钟。”

    说着想起来什么，又去后座给她拿了一瓶矿泉水打开。

    “你干嘛去呀？”钟婧见他重新撑开伞，关了车门出去，昏黄的路灯下男人笑意盈盈，不知道在乐些什么。

    尹迦丞没有回答，几分钟后回来，笑容更甚。

    “中彩票了这么开心？”钟婧嘴里嚼着生煎包，伸手去帮他拍了拍斜雨沾湿的半边肩膀。

    “是去买了张刮刮乐……中了二十块钱。”尹迦丞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二十块，递给钟婧：“刚才买生煎包的时候充了个会员，预存一百可以抽盲盒，我抽到一张十块钱的现金，觉得今天运气不错，就去旁边买了张刮刮乐。”

    钟婧不解：“你从前不是说，你一向都不做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吗？说什么不相信不劳而获一夜暴富，怎么想起来去买彩票了？”

    “就买一张，如果是谢谢惠顾的话，咱们也不亏，现在中了二十块，带来的快乐是无价的。”

    “哦，”钟婧没听懂，夹一只生煎包喂进他嘴里。

    尹迦丞笑着握住她的手，就着她的筷子吃完一整颗生煎包，笑着去发动车子。

    除了那张刮刮乐，尹迦丞还买了两盒东西在口袋里，回了家，他把那东西从口袋里拿出来，研究了一下，把钟婧叫到卫生间里来。

    “你还没洗澡？在里面墨迹半天干什么呢？”钟婧不怀好意地看着他：“是想等我一起洗吗？”

    钟婧去扒拉尹迦丞的衣服，把他脖子拉下来，吻落在他唇上，感受到他扑通扑通强有力的心跳。

    “别闹，”尹迦丞把她抱起来挂在身上，一只手去拿了洗脸台上的试纸递给她：“测测吧，我看你最近的种种表现，食欲不振、心情不佳……像是要当妈妈了。”

    钟婧眉心一蹙：“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个？”

    “买完彩票。”

    尹迦丞一只手托她的屁股就能把人抱住，帮她回忆：“你上次例假是除夕那天来的，从初七一直到元宵节，我们那么多次，怀孕很正常吧。”

    “可是我例假时间还没到呢，一个月都没有，能测得出来？”

    “你先测一下，我买的时候问过了，一般同房后两周左右就可以测出来了，防患于未然……如果真的怀孕了，就不能再像情人节那天那样不懂节制了。”

    钟婧愣愣地听着尹迦丞告诉她用法，两个人大眼瞪大眼，等待的五分钟时间里，钟婧屏住呼吸，问他：“如果我怀孕了，需要你节制……你不会几个月时间都耐不住，和别的男人一样出轨吧？”

    尹迦丞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几个月的时间都耐不住，我前三十一年是怎么过来的？”

    说完眸色渐深，不假思索道：“老婆孕期出轨的男人……该死！”

    作者有话要说：

    茉莉：各位姨姨们好，我要出场了。

    ps：本章对“离婚冷静期”的讨论是文中人物个人观点，结合46章婧婧和乔乔的探讨，再看本章发言，婧婧一直反对“离婚冷静期”，觉得有些劝和的人该被雷劈；尹作为男性，他觉得如果一个东西只有弊没有利，就没有存在的意义，符合男性对“离婚冷静期”的一般看法；乔乔作为律师，肯定是和立法的人站一条线，而且有了这个东西以后很多人选择了诉讼离婚，对她的工作也有一定的利好，她比较赞同这个东西。

    千人千面，这个条例在施行之前，也是有人赞同有人反对的，作者不发表意见，骂我的自动反弹。

    第089章

    梧桐

    钟婧曾经以为，

    怀孕是一件十分遭罪的事情，因为要经历妊娠反应，经历身材走样，经历十月怀胎的辛苦和十分凶险的生产环节，

    还要时时刻刻提防老公出轨……

    钟婧忽然间觉得傅芮乔的丁克也的确让人羡慕。

    但一段时间过去，

    钟婧发觉，

    怀孕其实也可以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三月末，

    钟婧腰酸背痛进入一个高发期，人也越发嗜睡和乏力，尹迦丞早上不再按时按点叫她起床，

    而是等到早餐打包好，一切准备就绪，

    抱她去刷牙洗脸换衣服，

    把人打包扛到车上，让她继续睡。

    哪怕孕吐反应一直不减，

    钟婧食欲时好时坏，

    但还是扎扎实实地重了好几斤。

    孙慧芹一直热情询问：“要不要搬回来住？家里有阿姨做饭，我也可以帮你多照顾照顾婧婧。”

    尹迦丞知道孙慧芹的好意，但在长辈面前，钟婧自然不可能自由自在的，更别说早餐买三种，一样只吃一半，

    剩下的都给他吃这种行为了。

    尹迦丞理解钟婧这时候的小脾气，但她却总觉得自己任性，坐在沙发上等着尹迦丞把泡脚桶推过来的时候，

    她会突然间沉默，然后拉着尹迦丞也坐到沙发上，

    莫名其妙掉金豆子。

    孕妇心思敏感，她说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真切地觉察到他的爱。

    原来，润物细无声。

    尹迦丞把一个大苹果削完皮，切成小块，装在钟婧喜欢的精致的透明小碗里，插上果签端到她面前，就坐在沙发上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拿着手机回学生的语音消息。

    看论文也可以用ipad登录邮箱，坐在沙发上看，总之……晚饭后的时间就是陪老婆，重要的也不是做什么，只是在她身边陪着她，听她偶尔叫一句“老公”，给她拿这个拿那个，他就十分安心。

    尹迦丞自觉能把钟婧照顾好，所以没有搬回去的必要。

    如果真的搬回去，钟婧反而各种拘束，既要在长辈面前收着性子，又不肯轻易依赖老公，尹迦丞不用询问钟婧意见，直接一口回绝孙慧芹的好意。

    孙慧芹立刻改口：“家里住不习惯，我过去帮忙照顾也可以的呀，如果婧婧实在不习惯，让婧婧妈妈过去陪着也好的呀，白天你们都去上班了她也可以出去打麻将，我和你爸可以给她开工资的……当然不是张口闭口拿钱说事哦，如果你们需要我和你爸的帮助，我们完全不会推脱，只是如果更希望妈妈陪在身边的话，我们也非常理解，经济上面的补贴和精神上的相比实在拿不出手，我和你爸都明白的。”

    尹迦丞长叹一口气：“我和婧婧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单位上班，回到家就这几个小时，你们如果把该关的心都关了，该做的事情都做了，那我这个最应该承担责任的人，难道就要做起甩手掌柜了么？”

    “妈，我知道你们是为我们考虑，如果真的需要，我会主动跟你们开口的，我们是一家人……我不会和你们客气的。”

    “那就好。”孙慧芹语气里是挥之不去的喜悦，说：“实在忙的时候你和我说，我临时加班什么的，我就上家里去陪婧婧，或者我陪她出去逛街也行，我听说孕妇多走动走动以后生产的时候会容易些，正好婧婧相信我的眼光，没事我们就出去逛逛商场，买些小衣服小鞋子什么的，噶漂亮的嘞。”

    “我下回要是加班，提前跟您说，你们下午出门逛，吃了晚饭我去商场接你们。”

    “对了，”尹迦丞提醒：“你们出门还是坐地铁安全，最近我都没有让婧婧开车了，虽然也不至于这么娇生惯养的，但是……婧婧上学的时候，有个好朋友在她面前出了车祸，这件事儿一直给她许多压力，我担心她现在容易胡思乱想，开车会更紧张。”

    “知道了，回头我让你爸送我们。”

    尹迦丞忽然从一个少话的人变成了话痨。

    午饭时间，钟婧和周檀在食堂坐着乖巧吃饭，给尹迦丞拍了今天的伙食，有荤有素，还有他给她洗干净装盒的新鲜。

    手机放下，吃了几口再看聊天框，尹迦丞的语音消息如同雨后春笋，一条接着一条。

    钟婧点开来听。

    “老婆，你看右上角那颗。”

    “我看着它好像颜色不太好了，不是很新鲜，你别吃那颗。”

    “你们食堂的汤怎么只有两片叶子？晚上回去给你煲个汤好不好？”

    “想喝排骨汤还是玉米萝卜汤？”

    语音里夹杂着陆听南的打趣声，钟婧隐约听见他被叫“老婆奴”，但那语气又不是嘲讽，甚至还有些羡慕。

    钟婧拿纸巾擦了擦嘴巴，表情严肃地看了眼周围：“家夫献丑了。”

    话音未落，尹迦丞电话打过来，钟婧尴尬地去接。

    男人语气轻快，笑说：“今天只有上午一台手术，很快就结束了，下午看样子没有急诊就能准时下班，我来接你去吃那家新开的豚骨火锅。”

    钟婧思考两秒：“乔乔上次说好吃的那家？”

    “嗯，我让老孙帮忙取个号，下了班我们去吃。”

    钟婧迟疑：“你不是这两天正在赶一篇论文？”

    “所以我找老孙帮忙先取个号，下了班我们直接过去吃上，就不会浪费时间了呀。”尹迦丞顿了顿：“你是不是还在食堂吃饭呀？你把电话放在桌子上开免提，你吃饭就好了，我说话你能听见就行，汤……凉了的话就别喝了，晚上我们吃大餐。”

    “啧啧，大餐哦，是不是见者有份呀？”周檀起哄，鸡皮疙瘩抖了一地。

    尹迦丞笑：“见者有份，晚上我开车去接你们，我让老孙取号取个大桌。”

    电话挂断，钟婧默默吃饭，说：“之前确实答应过请你来家里吃饭的，一直也没有兑现，晚上一起来吃吧，听说新开的这家店味道很不错。”

    豚骨火锅，原汤底主打养生滋补，钟婧之前听傅芮乔说的时候就想去吃，可惜那几天吃什么都吐，也就懒得去外面给别的客人添堵。

    最近妊娠反应小一些，她也有些馋了。

    尹迦丞来接人的时候，钟婧正在冲孟逾发火。

    病人耍小聪明没有吃药，护士都能看出来的把戏，孟逾作为医生却完全没有察觉，钟婧恨铁不成钢：“明明是一起来医院的，你看人家童放，早上主任点名表扬人家的时候，你就一点都不嫉妒吗？”

    孟逾挠头：“今天是我太粗心大意了，怪我太容易轻信这些患者，总把他们当成正常人去看待，下次我不会了。”

    说完看了眼那边师慈徒孝的周檀和童放，说：“晚上吃饭我就不去了，我留下来加会儿班，省的师傅看见我吃不下饭，回头他老公又要找我麻烦。”

    尹迦丞敲了敲门，走进来，眼睛从钟婧桌子上那盆盆栽上扫过，笑说：“订了五个人的位子，一起去吧，我保证不会找你麻烦。”

    “咳、咳，”孟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再过一两个月，如果它争气的话，应该就能开花了。”

    钟婧没好气道：“希望再过一两个月，你也能给我争点气。”

    孟逾低头：“童放做事情原本就比我仔细，他被表扬我觉得挺实至名归的，所以我不嫉妒他，我也看好他。”